曲家大宅看似没什么变化,实际上在订婚事宜确定下来后,徐伯在曲忠禹的授意下,组织人手正经大干了一番。
尤其是一进两侧的东西跨院。
作为招待外客的客房,外面看只是打扫漆新,修剪了绿植,里面完全焕然一新。
吊灯、床垫、镜子和洗手盆全部换新,掉粉返潮的内墙和顶棚铲掉重刷。地板抛光打蜡,老式的拉线蹲厕换成坐便,全屋线缆换新扩容,每间屋子都加装了空调。
进入一月雨水变多,怕屋内潮湿客人住着不舒服,空调全天开启除湿……
人员方面也完整齐备,不但曲家子弟全体回家,分散在各个产业的家生子们也都被召了回来。
徐伯当农机厂厂长的儿子有气派,去充当门子。当茶厂厂长的孙子年轻力壮腿脚灵便,在二进上传下达。
其它但凡还能动弹的车夫、护卫、婆子、妈子和后辈们各司其职,整间大宅多少年了,里里外外少见的一派喜气洋洋的热闹景象。
搞得曲良生和曲良友和媳妇们都泛酸了,他们别说订婚,结婚时也没这么大场面呀。
但酸归酸,也都服气。
其他的什么都不谈,老六的本事确实大,大到全家都跟着沾光。近大半年,即便是嫁出去的姑娘,在婆家的腰板都硬了不少。
无他,源自娘家的底气……
所以,内陆一行人抵达后,目力所及范围内,满眼的是友善热情的笑意。
二进正堂门前,曲卓把大家逐个介绍给曲忠禹,随后进到正堂饮茶。
稍坐了一会儿,客套中闲聊两句,得知机场的行李运回来了。曲忠禹示意儿孙闺女们带客人去房间稍作休息,一会儿餐厅开席。
等内陆一行人被曲家人一对一的照顾着引去前院客房,曲忠禹冲曲卓招了招手,一言不发的拉着他奔后院。
曲卓以为大爷爷有事要交代他,亦步亦随的跟着。刚进后院,就察觉到不对。
院里有两个身着深灰色中山装,个子不高,但身形精干,眼神内敛的年轻人。
打眼儿一瞅,曲卓就知道这是保镖,十分精锐的保镖……脑子里瞬间想到进大门时,徐伯打的眼色……原来是在提醒他,后院有重要人物。
什么重要人物?
曲忠禹察觉到曲卓脚步迟疑,转头浅笑着看了他一眼。
曲卓非常笃定,老头子肯定不会害他。那么……这是在打哑谜,考量他的胆识和应变吗?
当下呵呵一笑,步幅恢复正常……
后堂门外候着的是吴姐的闺女王佳莲,见曲忠禹拉着曲卓走近,轻敲了两下房门,随后轻手轻脚的拉开门扇。
曲卓暗道:“好家伙,客人在屋里,主家进门前还得敲门?那位孙姓大佬也不至于这么大排场……
擦咧?不会吧?不会如此屈尊降贵吧?”
心里犯合计的功夫,曲卓被曲忠禹拉着跨过门槛。脑子里甭管信与不信,怀不怀疑,有那么一个念头在。
所以,只往屋里一看,瞅见身形还没看清楚五官相貌,心里就突儿了一下,脚步也不自觉的停下。
“认识吗?”曲忠禹笑吟吟的询问。
曲卓眼神对上主座上满脸和煦笑容的人,鞠躬问好:“建丰先生好。”
“哈哈哈哈~好,胸怀惊雷却面不改色,果然是曲家的麒麟子。”建丰先生畅笑后十分认真的夸赞,随后逗趣似的问曲忠禹:“没有透题?”
“没有~”曲忠禹哈哈的笑,点了点曲卓:“我也想看看这小子,会不会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