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大惊,“老板!”
“出去!”
离越眼睛都没眨一下,抱着人的手更是片刻未松。
“老板,祈少爷现在行为过激,你要不要先放开他……等心理医生来了,做一个初步的开导后再……”
“滚出去!”
离越看都没看他一眼,他抱着怀里哭到颤抖的人,脑海里一阵轰鸣。
他不记得了,他疯了。
他真的什么都不要了。
心里像是撕开了一道口子,往里面簌簌的刮着寒风,霜雪锋利如刀,将他刺的痛不欲生。
怀里的人哭到不能自已,离越闭上眼,再也不想多看一眼这让他心痛的画面。
他亲吻着祈言小巧冰凉的耳垂,恨声呢喃。
“你还有脸哭?”他痛苦的质问着,“你都把我忘了,你还有脸哭!?”
可是怀里的人听不懂,只是下意识的挣扎,直到失去力气,呜咽着瘫软在他怀里。
这个男人的力气很大, 抱着他的臂膀很用力,把他都弄疼了。
于是他又开始小声的骂,一边骂一边委屈的哭诉,“痛……痛……”
离越却像没听到一般,埋在他柔软的脖颈里,沉默如一座无言的雕塑。
直到祈言疲惫不堪,在嘟嘟囔囔的叫骂声中再次昏睡过去,他都没有松开手。
*
庄园的气氛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冰冷沉寂。
佣人们谨小慎微,低着头沉默的做事,没有多余的交谈,也没有眼神的对视,偌大的城堡里,透出一股让人窒息的压抑。
整座城堡寂静无声,除了卧房。
“啪——”
祈言瞪大了眼睛,又一次打翻了离越喂到嘴边的饭碗。
撒出来的菜汤滴滴答答的淋了一手,男人却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伸出手,一点一点仔细的把祈言嘴边的油渍擦掉。
有佣人诚惶诚恐的递上毛巾,离越漫不经心的擦了擦手,抬眼瞥了瞥气鼓鼓缩在床角的祈言。
地上的狼藉被迅速清扫干净,祈言眼巴巴看着离开卧室的佣人,想要跟着一块离开,却又忌讳那高大的男人,犹豫着不敢下床。
离越望着他,一脸平静的再次伸手,“言言,过来。”
祈言摇头,小声嘀咕,“出去……出去……”
“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不能出去。”
祈言不听,看着男人还想要过来抓他,顿时紧张兮兮的四处躲,结果一转身就撞到了床头。
砰的一声,把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愣愣地捂着撞疼的额头,半晌都没缓过神来。
离越也怔住了,趁那小傻子还在愣神的空档,上前将人抓进怀里,替他揉着磕红的额头。
“疼不疼?”
祈言水润的大眼睛迷茫的眨了眨,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略有苍白的嘴唇颤了颤,眼睛一眨,就蓄满了泪。
“呜……”
离越都气笑了,一边给他揉着额头一边给他擦眼泪。
“谁让你躲的,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