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竹像是终于找到了倾诉之人:“我告诉先生,之前在春城的时候,那些军官们得闲,不是去逛窑子,就是弄个女子在屋里伺候,再不济就是丫鬟、或者身边……”
他把那个词忍住:“可是旅帅从不沾这些,我倒不是抱怨他不沾,就是说,他先前从不沾染,可突然间就连续这么两次……岂不叫人吃惊?所以我才担心,是不是有什么症候?”
杨仪几度呼吸。
“先生,您给拿个主意?”屠竹眼巴巴看着她。
杨仪想了半晌:“按理说少年人,有个几次冲动,算不得什么,可……”
“可什么?”
“可上次我曾给旅帅把脉,那会儿就听出他肝脉偶尔有气攻之象,倒不是大碍,不过,你若是想要调剂的话,倒是有个方子。”
屠竹眼睛放光,忙问是什么方子,似乎要立刻去抓药。
杨仪道:“这个简单,就用知母一两,黄柏一两,要去皮,滑石三两,磨成粉,用水和成药丸子,空心的时候用温酒送服,再喝少许盐汤下之便可。”
屠竹道:“这叫什么名字?”
杨仪道:“斩梦丹。”
杨仪可没跟屠竹细说这斩梦丹的功效,免得大家发窘。
知母味苦性寒,清热泻火,黄柏润燥解毒,退湿除蒸,这斩梦丹正是专门医治梦泄遗精的。
杨仪忖度……薛放未必用得上,但要真的还这样不改,自然就该吃一吃了。
给了屠竹,让他忖度去办就是了。
两个人商议了此事,屠竹又叮嘱:“旅帅脸皮薄,怕是不愿意叫人知道,这件事只告诉了先生,那药丸我会尽快弄些,先生可不要跟旅帅提。”
杨仪心想,她是傻了才去提这个呢。便一口答应。
话刚说完,外头一阵笑嘻嘻的声音,杨仪起身走到门口,却见几个小孩凑在门边,一个个仰头望着她。
其中一人道:“你就是给白老虎看病的大夫?”
杨仪摸了摸他红红的可爱小脸:“是啊。”
另一孩童道:“你长的真好看,你是阿夏?还是阿朱?”
杨仪不懂。
旁边小孩嚷嚷道:“你应该问是妹崽还是阿哥。”
原来在俇族,阿夏就是女子,阿朱便是男子。
杨仪又惊又笑,屠竹忙道:“小鬼头们,我们先生当然是男子。”
其中一个小孩子便跳起来,笑着嚷嚷道:“原来是阿朱,我赢了!”
杨仪目瞪口呆,原来这些小孩儿竟是在拿这个打赌。
屠竹本担心杨仪不高兴,可见她笑眯眯地,就也放心了。
小孩们嚷了一会儿,又对杨仪道:“你既然是阿朱,为什么不去喝酒?那位官爷都去喝酒了,他可真能喝,很多阿夏都去看他了呐。”
杨仪一怔,往远处看了看,只听见许多欢呼声,她不禁有点担心,便催促屠竹:“你去看看旅帅,别叫他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