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有一点累了,懒倦的坐到单人沙发上,马面裙垂落在脚边。
坐姿大佬。
「等等。」司遇白突然开口。
正想碾碎朱雀果的陆呈啊了声后抬头。
「有人来看你了。」下一秒,门从外面被敲响。
陆呈:「……」
司遇白:「进。」他冷漠抬起手腕整理袖扣,眼都没抬。
门开。
四个中年男人走进来。
见到来人陆呈率先起身,将小红果儿握在手里,倒也不是故意,纯粹一个下意识动作,「你们来了!」
表情惊喜。
陈妤认出这是潘老的其他几个徒弟,但是……
她下意识看向商晚星方向,似乎是感应到她的目光,商晚星挑眉看过来。
陈妤没吭声。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今天这四个人来,不一定会是好事!
像是印证了陈妤直觉,只听噗通一声,这四个中年男人竟齐刷刷猛地跪到了病床边。
陆呈笑容凝结在嘴边,反观潘老,从徒弟们进门,他的表情更像是已经洞悉了一切,一派从容。
「师傅,徒弟不孝,还请师傅高抬贵手,放我们离开吧。」
这四个徒弟,今日前来竟不是为了看望潘老,而是为了请离潘老门下。
四人异口同声,说完就一连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然而这磕头的声音越响,陆呈的怒火就越高!
陆呈:「你们就是这样对外公的???」
四个人不吭声,就这样低着头,以沉默与消极来做回应,但从他们的表情来看,显然都是去意已决!
潘老看着自己这四个徒儿,他们都是儿徒,从小吃住在自己这里,「你们都决定好了?」
几人抬头,看向潘老,目光中略有挣扎,然而也只是一瞬间,「师傅,您的的手废了,咱们潘门要败了,难道真要等半个月后国际中医交流会上丢了脸,才知道疼吗?」
陆呈:「胡说!我外公他……」
司遇白一个冰冷抬眼,袁一立刻上前,面无表情将陆呈的嘴给堵上。
陆呈:「唔唔唔唔……」
潘老徒弟将随身的潘门弟子的象徵令牌取出来,双手高举过头顶,「师傅这些年搞义诊,去乡村,非但不收钱还要往里面贴钱,可我们总归是要生活的!」
明明有着「南潘北程」的头衔,可是师傅为什么总是将自己搞的这么辛苦这么累?像是其他协会会长喝喝茶开开会不好吗?
陈妤突然冷笑,「说那么多,还不是因为潘老的手被废了?」
她本就是个刺头儿性格,此时更是无所顾忌。
几人没说话,维持着将令牌举高过头顶的姿势,显然是去意已决,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撼动他们。
病床上,潘老目光悲悯,但却又带着医者的慈悲,「我再问一遍,你们决定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