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振一双小眼睛贼溜溜地盯着贾勇问:“你跟这位阿娇姑娘关系不一般吧?不然的话,你怎么会送给她这么贵重的礼物呢?”
贾勇想起了在骨雕展位上,穿着一身黑色旗袍,身材婀娜的的阿娇说:“在广交会特展展厅里上,我的玉器展位和她的骨雕展位挨着。
“阿娇家是广州本地的人,展览用的东西带得齐全,我运展品的时候,跟她借过手推车。签了合同做合同书的时候,我跟她借过打字机。
“阿娇家的骨雕展位在特展展厅的核心位置,占了两个标准展位的面积。有两个谈判桌,八把椅子。
“可阿娇家的骨雕生意特别好,椅子不够用,她就经常来找我借椅子。就这么一来二去的认识了。
“阿娇为了答谢我,尽地主之谊,请我吃过盒饭。广交会开了十五天,忙忙碌碌的,撤展的时候,我们连句话都没说上。后来也没有再见过面。你说,我们俩算什么关系。”
魏振是文学青年,看过不少小说,他像分析小说情节一样说:“不能用你们俩接触时间的长短,接触次数的多少来衡量你们俩的关系。
“真正的爱情就应该是超越世俗的,一见钟情的。什么爱情马拉松,一谈七八年都没上过床的那种,那都是扯淡呢。那就不是谈恋爱,那是在谈买卖。谈合资入股呢。”
贾勇瞟了一眼韩健,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他看见韩健默默地低下了头。韩健和田雯雯从同学到同事就有八年时间。
田雯雯出国嫁人以后,他们还保持着密切的联系。魏振对田雯雯甩了韩健嫁人,韩健还对田雯雯念念不忘这事,早就看不惯了。
魏振要说的还不是韩健和田雯雯的事。他对于两个素昧平生的人,在异国他乡,因为他们带着相同的羊脂玉挂坠相识这件事,充满了戏剧创作的热情,一定要从中挖掘出点儿什么素材来。
魏振说:“你给咱们九个人都做了羊脂玉挂坠,是为了纪念咱们九个人在一起的友情。
“我们九个人,走到一处,工作生活了三年,然后各奔前程。从此以后,咱们天涯海角,各居一方。
“我们这九个人里,也有两位女生。你想一想,你会不会单独给她们当中的某一位送一个羊脂玉挂坠?
“咱们再做一个假设,你和田雯雯住宿舍的时候,你们俩每天早起练太极拳,有的时候还要一起练习太极推手。
“你和田雯雯连身体接触都有了,可你有没有想过单独送给田雯雯一个羊脂玉挂坠呢?”
贾勇下意识地又瞟了韩健一眼,赶紧摇头摆手地否认道:“没有!绝对没有!”
魏振问:“那你为什么会送给一个仅仅认识十五天的一个女生,这么贵重的礼物呢?”
贾勇真是有点儿怕了魏振的分析方式了,要让他这么挖下去,自己对阿娇的仰慕之情迟早要暴露出来的。
贾勇心神不宁地说:“我那是回礼。”
魏振更有兴趣了,他问道:“你回的哪门子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