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上位者才会有的,被背叛,被违逆时的眼神,他一字一句,「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用腻这个字,我是哪里不好?」
「因为就是腻了。」
温燃仰起头,眼底发烫的水汽一次次试图攻击她的眼眶,「恋爱就是会腻的,薄先生你不知道吗,难道和您恋爱,就只有等着被甩这一条路吗?」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攻击和报复。
却又不敢真正拆开问题的症结给他看。
看什么呢,又有什么好看的。
答案她都知道。
就是问一百遍都是徒劳。
最多就是让他内疚一点,最后分了手,再加一句,以后有什么需要,过来找我,我都会帮忙。
对温燃来说,那才是最惨烈的分手方式,她不要。
她不要薄祁闻那么体面。
她宁愿他恨自己。
恨比爱长久。
他好歹能把她记得久一点。
见她这么坚定。
薄祁闻最后的笑意敛去,就这么目光死寂地瞧着她,像在瞧一个陌生人。
蓦地,他怒极反笑,「到底谁教你的,把人捂热再一脚踢开?」
温燃:「……」
她早已没有能量再被他这样直视着。
她怕被他看出破绽,也怕自己后悔。
所以,她深吸一口气,抑着唇瓣的颤抖说,「没人教过我,我本就是这样烂的一个人。」
不等薄祁闻反应,她仓皇逃窜一般,「不打扰您了,再见。」
说完企图绕过薄祁闻离开。
可薄祁闻又哪里会让她这样如愿,当即上前一步,一改往日儒雅,沉冷阴鸷地把她抵在身前。
他低眸讥讽地笑,「说走就走,呵,温燃,你到底对我动过真心么?」
薄祁闻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扎在温燃心上。
她必须很努力地忍着疼痛,才能斩钉截铁地说出那个字。
她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