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他是与他父亲如出一辙的疯子,血脉相承,甚至青出于蓝。
这一刻,他甚至萌发了一种念头,再也不愿承认他是许问涯。
做一辈子的云兆玉,或许也很好啊。
这张人皮假面,兴许再也不敢在任何人跟前揭下来了。
第98章冠妻姓(十八)「乔大人,你的女儿,……
夜半,月悬中天,刻漏滴答,银箭沉浮。
罗帐之内,声息轻浅,云湄熟睡正酣。
云兆玉衣襟敞散,微微支起半边身子,侧过头,盯着她瞧。
她将自己深深地裹在被褥里,素手紧攥被面,十指用力得泛白,纵使深陷昏梦,亦不忘松开。
云兆玉探出手,牵住她的腕子,欲要将她的手收进被子里,半途却被她无意识地隔开了,纤秀的眉头些微扣拢,显然十分抗拒他的碰触。
随着她抵触的动作,大片雪白的臂膀从被面下舒张出来,雪面之上红梅点点,尽是缠磨的痕迹。仅仅一条上臂都是如此,窥一斑而知全豹,可推测其馀之地的情状。
云兆玉不想吵醒她,三番两次盖被子无果,便也由着她去了,只把自己那床锦被兜头罩过去,再打横搂起人,裹粽子一般绑缚两下,便作罢。期间感受到她的重量较之曾经多有消减,轻嗤一声,「他还真是把你养得很差。」
窸窸窣窣伺候完,泛滥的困意顷刻间袭来。云兆玉撤下撑身的手肘,往枕上仰躺时,微妙地顿了顿,咽下喉间疼痛,可各处痛意绵密交织,始终令他不大好受。
他也没好到哪里去,不消瞧,定然是满身划痕丶啮痕,青红交加。
先前事毕,冬锋见他脖颈处青紫一片,深浅交错,特特儿是喉结,啮痕显着,淤血涩堵,显然是遭过夺命一击,冬锋心惊肉跳,连夜往城里的医馆跑了一趟,寻了药来,他却偏不擦药,非得留着满身的伤势,偶尔垂眸一瞧,唇畔便漾开些许愉悦的弧度,仿佛那些,都是常看常新的卓着功勋,留得越久才越妙。
云兆玉十分满意地睡下了。
一夜好眠,更胜从前。
云湄这夜昏睡直至天明,醒转时身畔已无人影。
她也没心思去探究他的行踪,自行翻身下榻,间或动作微滞,少顷,又怕床畔侍立的女使瞧出端倪,便强忍着难捱,尽量行动流畅地下了地。
两个女使面面相觑,很是识相,俱都没说什么。
因着上头吩咐说乔
夫人要就此长住,她们昨日专程出门采买了一应女子家的起居用物,伺候起云湄来,更无阻涩,晨间用饭,甚至上的还是滋阴的膳食。
云湄的视线在桌上这些将养身子的汤羹丶灵芝之间巡睃,心情很是复杂。
好消息,他还没那么丧良心,昨日借的是旁处,她还没有彻底遭难。
坏消息,这跟身体力行也没什么两样了,照旧闹得她步履维艰,眼下是该狠狠食补一番。
云湄也不客气,捡着贵价的吃,三下五除二,将自己肚腹填满,毫不亏待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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