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息织缠,凤褥濡淖,此刻云湄承认,她根本抵抗不了许问涯的有意温柔。诸般懊恼在胸腔翻涌,若他只会横冲直撞就好了,偏偏他愿意去体谅她的难处,求知若渴地在节节进步。
……
湢室之内,水雾氤氲,仆婢们将药料调试完毕,旋即恭谨地将二人延入,再而十分富有眼色地纷纷告退。
四下阒然,惟余水声依约,许问涯将云湄抱入浴桶里,拿起玉勺,亲手舀水浇淋,替她洗去涟涟的汗液。云湄筋骨泛酸,脸颊飞霞,抢过水勺,声音里犹自带着颤荡,「……你出去!我自己洗。」
许问涯轻笑,绕后去掬她乌缎似的长发,细细濯洗着,解释道:「身体力行的实践,我知道娘子是不受用的,在我学成之前,只好先这样了。」
云湄与他抢了两下,见夺不过,干脆扔了玉勺去,埋进水下,不再搭理他。
许问涯怕她憋坏了腔子,重又给人捞上来,双手捧起她烫红的脸颊,有几分委屈道:「那怎么办,看来不管如何做,娘子都会生气啊?」
云湄不想与他对视,将脸别去旁侧,双唇翕动半晌,才瓮声瓮气地说:「……不是生气。」
只是,这太令人羞赧了,是姜姑姑从未教授过的,超出了云湄的认知,简直闻所未闻。
复又想起什么,她侧回脸,盯着他看:「可是你——」
许问涯见状俯身,将一个浅吻印在她的唇畔,莞尔道:「我无所谓,只要娘子高兴。」许问涯观她纵使怕羞过头,但状况其实不错,比新婚夜要好,明显是受用的。
云湄脑中经纬万端,又是羞臊,又是不可控制地回味,又衍生出几星遗憾来——他这份慷慨,早些时候展现出来便好了,那她连缓育丸都不用吃,半年一年的,就这么糊弄过去了,还省得受这番体寒的苦。
第61章巧饰伪(六十一)打算什么时候为许家……
自这日以后,云湄如明湘所期望,并未就地栖止,而是返回今阳老宅居住。
许问涯也着实一日万机,云湄回来没两天,便陡然收到他预备外出公干的信,或恐秋末才能归。云湄读罢,长睫掩着,思忖少顷,并没似鸣阳郡主那般干脆
随着丈夫一块儿公出,反而整理了一些秋衣丶冬褥,寄往锺清坊,省得他临启程之前还得往今阳拐一遭,耽误事儿。
明湘对她的做法十分满意。
在此之后,云湄的「寡居」生活称得上非常惬意,毕竟柳氏与柳芸安分如鸡,只要她俩不找茬,许家其他人还是蛮好相与的。偶尔几个嫂子来寻她打打牌,云湄也不管她们出于套近乎还是如何,照样接待,啜茶闲侃,倒也和乐。
只是有时候,妯娌间有那故意带着小孩儿来的,兴许是承了许家祖母文老太太的命,一面同云湄展示小娃子的乖巧可爱,一面话里话外地暗示抱子弄孙的惬意,听着像是在试探她与许问涯打算什么时候为许家主脉开枝散叶。
云湄听得一通臊,倒也不是羞的,毕竟她有缓育丸在身,宋浸情一日不康复,这孩子就一日要不了。许家下一代敲定了许问涯为传承,他身上的责任确实要重些,成亲还没一个月便开始催促,云湄也能体谅。只惜子嗣方面,她一个赝品,实在是有些爱莫能助啊。
无法,只能绷着头皮搪塞过去,心里总有些亏欠。但转念一想,宋府那厢都没表态,半年一年的冗长疗程说得理所应当,那她身为底下一个拿钱办事儿的小虾兵,干嘛去操这两姓之间的大心。
说起钱财,这日云湄趁着秋阳高照,在临水的重檐亭里设下小几,预备盘一盘帐。那天许问涯献上金串儿给她赔罪后,还真就不再过问了,俨然一副全数交予她处置的模样。云湄猜测他私库庞杂,指头缝里漏出这么点儿,于他来说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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