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穿好睡衣,用干毛巾擦干头发,这才上楼。
试卷做一半,手机响了,没有铃声,只是震动。
她一回来就藏在枕头底下,现在嗡嗡震得厉害,她拿起来,滑动了几下,放在耳边,“喂?”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头柯枞应的声音沙沙哑哑的。
“我在……做试卷。”苏软小声说着,问他,“你吃晚饭了吗?”
“吃了。”他笑,“我也在做卷子,上面有个题好难。”
“什么题?”她来了兴致。
“你要给我讲?”
柯枞应翻了个身,拿了枕头垫在身后,把桌上的几张卷子抽到面前,他数理化基础好,不会的题查一下解题步骤,下次碰到类似的就会举一反三,但是他对语文没多少耐心,作文能得高分,但是古诗词背诵,包括阅读理解,他总能丢很多分。
“语文卷子,阅读理解第三个小问。”他不解地问,“作者为什么要两次将孩子比做‘小猫小狗?’”
苏软唇角带了笑,“你怎么答的?”
“为了表现亲近?”他猜测着说,“上面要我列出三个答案,我只能列出这一条。”
“两次的话,你要一次一次地解读。”苏软声调软软,“第一次比作小猫小狗,强调不会爬的孩子……”
等她讲完,电话那头好一会没声音。
她轻声喊,“柯枞应?”
片刻后,她听见那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柯枞应睡着了。
苏软忍不住笑了,她没有出声,安静地戴着点读耳机做试卷,手机放在边上,里面时不时传来柯枞应的呼吸声。
浅浅的。
萦绕在整个房间。
会考在即,班里的课程进行大改。
接下来将全部都是史政地生的课,包括晨读和晚自习,都要背诵以及做史政地生的卷子。
苏软是唯一一个不需要上晚自习的学生,因此,每天上完课,她都把卷子带回家做。
柯枞应还没出院,他上次跑回家,伤口发炎导致高烧,被医生骂了一通之后,爷爷奶奶也都看着他不让他乱跑,他成天躺在病床上,不是做卷子就是给苏软打电话,两人一起边聊天,边做试卷。
会考前一周,他才拆了厚厚的纱布,换了块小的。
出了院,医生吩咐不能碰水,尽量不要洗头,他没听,去理发店找理发师给他避开伤口洗清爽之后,这才回学校。
下午第四节课是体育课。
班里其他人都在操场,只有苏软坐在教室里看书。
苏软不用上体育课,她的体育课都是在教室上自习。
后门被人敲了两下,有脚步声传来。
一个圆形的球状物体突然落在她手上,她不知道是哪个同学又来恶作剧,只静坐在位置上。
那人靠近了些,呼吸里传来可乐的气息,甜甜的透着几分凉意。
“柯枞应!”她探出手去碰他,唇角带着不加掩饰的笑意。
柯枞应碍于在学校,没敢吻她,只拉着她往外走,“我带你去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