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爪端起那杯茶,垂眸看着星屑在琥珀色茶汤里沉浮,像在看一场被缩小的宇宙风暴。
半晌,他轻抿一口,放下茶盏,银尾在椅背之后悠然一扫,“三扇侧门?不够。”
奥罗诺斯金瞳微缩,没想到这家伙如此贪心,“小辈,三扇侧门的宝藏已极为丰厚,莫要得寸进尺。”
凌玖目光坚定,丝毫不惧奥罗诺斯的威压,“阁下时日无多,若没有我这枚钥匙,主门根本无法开启。五扇侧门,这是我的底线。”
奥罗诺斯沉默了,七尾不安地抖动着,显然在权衡利弊。
过了许久,祂长叹一口气:“罢了,就依你。不过,若在开启主门过程中你敢耍花样,我定让你灰飞烟灭。”
凌玖微微一笑,“成交。”
奥罗诺斯七尾同时垂落,像七道被拉直的星河骤然松弛。
祂抬爪,虚空裂开一道幽暗缝隙,一艘通体由能量凝成的摆渡舟缓缓浮现。
舟身狭长,无桨无帆,却散发着与七尾同频的脉动。
“登舟。”祂率先迈步,苍银长袍掠过甲板,七尾末端滴落的液态星辉在舟面烙下朵朵光痕。
凌玖银尾一甩,脚落实处,甲板泛起一圈圈涟漪,像踩在水面。
摆渡舟无声滑出大殿,沿着一条被星辉标记的隐秘航道驶向天阙最深处。
沿途城墙逐渐剥落,露出古老而粗糙的岩层;岩壁内嵌着无数断裂的狼首雕像,每一尊都缺失左眼,仿佛在等待钥匙归位。
半刻后,舟体微微一震,停在一面倒挂的巨门前。
门高千丈,由整块暗金陨石雕凿,表面布满锈痕。
七处凹陷在门心排成狼首轮廓,侧边六扇小门依次亮起幽光,像六只尚未睁开的眼睛。
奥罗诺斯抬爪,六枚银狼令自袖中飞出,悬于巨门上空,与凌玖爪中那枚遥相呼应。
七令共鸣,发出低沉狼嗥,裂痕内液态星辉瞬间沸腾,化作一条奔腾的光河,将巨门与小门同时照亮。
“依次插入。”奥罗诺斯金瞳凝视凌玖,“先开主门,再入侧门——五扇,你优先。”
凌玖颔首,银尾卷住爪中令牌,轻轻一抛。
第七枚银狼令精准嵌入最后一处凹陷。
下一瞬,七令同时下沉,巨门发出“轰——”一声巨响,裂痕内光河倒灌,门心狼首缓缓睁眼。
咔啦!咔啦!
主门中央裂开一道缝隙,幽暗深处涌出初祖威压,像万古寒潮扑面。
六扇侧门同时弹开缝隙,璀璨宝光从门缝溢出,将摆渡舟甲板映得五彩斑斓。
奥罗诺斯七尾因激动而颤抖,声音低哑:“门已开,狼魂核心就在主门之后。你——”
祂话音未落,凌玖已抬步走向第一扇侧门,银蓝风衣在威压下猎猎作响,像一面逆风的旗。
“五扇侧门,我一扇都不会少。”他背对奥罗诺斯,摆了摆爪子。
奥罗诺斯金瞳微缩,却终究没有出声,只是七尾缓缓舒展,像七条蓄势待发的星河,直接走向主门。
凌玖踏入第一扇侧门,门内光芒大盛,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待他适应了这强烈的光芒后,定睛一看,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