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问过他,他说得无非就是那些老人家惯用的车軲辘话。什么婚姻美满丶成家立业丶相依相伴的。沟通不了,时至今日也懒得再去说什么了,没用,他不尊重我,也不尊重景焕的命。」
「你信时爷爷这样的说辞?」
沈筠娆攀紧时今衍的肩膀,双眸定定望他,「时爷爷之前分明不是这样的,你比我更了解他。」
事情伊始,时今衍确实对时溥文的举动感到痛心,但也确实不解,他去问了,可得到的都是碰壁的结果。
每一次,时溥文不变的答案和倨傲的姿态都让时今衍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时今衍早没了那心力。
他不是没替老爷子找过藉口,但那些藉口他连自己都无法劝服。最后只能得出——「人都是会变的」,又或是「自己从未清楚了解过他」这种失望到极致的结论。
思绪被拽回当年,时今衍嗤笑声,似嘲,也似在坚定自己的念头,「不然有什么理由能解释他的所作所为?钱丶权势,他都不缺,更没人能威胁他做什么,他的一切举动都只会出于他自己的本心。」
这问题也是困扰沈筠娆多时的,她亦想不出合理的解释,但一种强有力的第六感鼓动着她。
沈筠娆眉头皱了又皱,末了还轻叹口气,仍道:「……我知道你说的意思,可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明天我们一起去趟老宅好嘛?再问他最后一次,如果他还是不说的话,以后我就不管了。」
「不去。」
时今衍聊得兴致乏乏,整个人都懒散起来,「娆娆,你真觉得这事如果有什么转机的话,我跟他的关系能僵到今天?」
时今衍知道自家老爷子的性格。
时溥文并非不会低头的人,他拿得起放得下,有错就认。
事态发展至今只有两种结果。
要么,时溥文从不觉这件事是错的。
要么,时溥文明知错也要一意孤行。
总归无论哪种,都不是见一面能缓和好的。
过错方不低这个头,不想挽回关系,时今衍更不可能低。
「我知道,我都懂。时爷爷做得不对,他不该操控你的婚姻,更不该用别人的性命相胁,显得他高高在上随意拿捏别人。可是今衍——」
沈筠娆抿了抿唇,眸光轻闪,她没瞒着时今衍,「……我今天早上去了老宅,我看到他了,他状态很不好。」
时今衍呼吸沉了一瞬,很快就偏开了视线看向别处,没再和沈筠娆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