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师很有压力,他觉得文落现在这个样子像鬼上身了。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摸文落的额头,大惊失色:“你怎么了?不会真撞到脏东西了吧?”
“啧,”文落嫌弃地躲开师父的爪子,“有事跟你商量。”
文落是个不算坚定的无神论者,可能是从小胆子大,加上当神棍后也没有因为工作碰着灵异事件,他是属于不知者不畏。
而陈大师当神棍的本领是家传的,听他说家族里从前有懂真本事的前辈,可惜到他这一代失传了,他是本着“不信鬼神,敬畏鬼神”的态度做生意的。
他听文落说这洋房有“真东西”,态度立刻转为严肃,道:“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闪人。”
他拿出师长的威严,但是文落不怕他,径直靠在沙发上没动,一脸深沉莫测:“不,这次不收拾得这鬼东西求着我喊爸爸,我就不做人。”
“我看他就想弄得你不做人,你这么想不正合他意?厉鬼的目的不就是害人?”
陈大师麻利把刚才穿上去的长袍脱下来,转身去收拾桌椅了,留下文落自个儿发表计划演说:“等一下李大昌来,你就跟他说,他们李家的厉鬼太厉害,一只大的拖着好几只小的,都是他老爸的‘杰作’。我们失算了,一天搞不定,需要多几天时间,价钱翻倍。师父你不是认识个真有能耐的大师吗?叫他过来,多少钱不是问题,我自己出,我要弄他丫的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啪──
陈大师收起了折叠桌,斩妖除魔的桃木剑随意扔在地上,不小心被踩了一脚,他难得这么忙活儿,文落却不满意了。
陈大师说:“拉倒吧,赶紧走人,钱不要了。”
就在他们发生争执的时候,文落不小心将燃烧过的纸灰撒了一地,什么公鸡血,糯米符纸随之散落在纸灰上,深色的血被他们踩得地板上到处都是。
就在这个时候,李大昌小心翼翼地探进个脑袋来,声音蚊子似的喊了句:“陈大师……”
他用手挡住眼睛,生怕看见什么不吉利的,听着里面的声音,把手拿开,看清屋里情形后,两只小眼睛立刻瞪大似铜铃。
李大昌惊得张大嘴巴,嘴里的烟掉下烫着手,“嗷”地叫了声,把屋里“相亲相爱”的一对好师徒目光吸引过来。
“李老板,”文落率先开口,苍白的脸十分凝重,“这件事比我们想象中的严重。”
李大昌心里不好的预感已经爆表了,看文落那元气大伤,面无血色的模样,以及屋里大战一场的混乱,再联想昨夜晚上他做的那个梦……
梦里有人告诉李大昌,就算他找什么人都没用,只有死路一条。
他把梦的内容告知文落和陈大师,陈大师的脸又严肃了几分。
文落:“你梦里出现的人是男是女?”
李大昌一愣,想了想:“我记不起来了,真奇怪,我忘了。”
陈大师以观察为由,把文落拉到一边:“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咱们这会儿碰着硬茬子了,硬碰硬不可取,赶紧跟李老板推了这活。”
这两人虽是师徒,但是关系亦师亦友,没有文落,陈大师很多事都做不成。
文落醒来后脸色就没舒展过,“我跟那色……鬼有仇,他害过我,不报这个仇我咽不下这口气。”
“他怎么害你了?”
文落被他问得登时涨红了脸,支吾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从陈大师那里要了那位听说有真才实学的大师的联系方式,花了大价钱把人请了过来,但是人家大师很忙,要预约排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