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走应蕊前,于家夫人就想明白了。
哪怕仵作清清楚楚地在文书上写下阿娴是被毒害的,这血仇也很难盖到文寿伯府头上。
想要报仇,只能豁出去,脏了自己的手。
就像陆念报母仇那样。
于家夫人是佩服陆念的,从五岁到三十五岁,从幼童到寡妇,陆念为了她母亲拼尽了全力。
哪怕手段不光彩,样子不好看,但这是唯一走得通的路。
报仇,谁还讲究仪态?
依样画葫芦,于家夫人也可以。
但她不会“请教”陆念,她避免和陆念母女有一点交集。
阿沅可以为开棺请教陆念母女,因为那是走衙门的、能见光的路子。
她悄悄抓人、逼问,问出来最好,问不出来一命还一命,这是阴私手段,是违背律法的。
她就算犯事也要报仇,但她不能把别人拖下水。
她不需要有人劝阻她三思,更不需要别人推她一把、给她将来“推脱”的借口。
她知道陆家母女在阿娴开棺的背后多少出了力,所以她就要更小心些,不要把人拖累了。
但是,她还是“失策”了。
报仇当真好难啊。
每一步都要紧,一个不周详就出岔子。
可再难,也不能放弃了!
“你少东拉西扯!”于家夫人胸口起伏,“我找到当年给五皇子妃批命的道士了,那道士说了,就是收了你们文寿伯府的银钱,编造出了‘大富大贵’!
你们踩着我女儿骨血爬上去,也毁了阿沅!
现在你告诉我,害死我女儿的是你,还是你那不见了的二女儿?”
文寿伯夫人被她扯着领口,摇得头晕眼花,嘴巴嘀嘀咕咕着“疯子”。
而最疯的那个,居高临下看着底下的热闹,抬声指点起来。
“你把罪认了,你那二女儿就是无辜的。”
“你要不认罪,总得有人受罪。”
“文寿伯夫人三思。”
这是逼着她在自保和女儿之间二选一。
阿蕊落在别人手上,根本不是伯夫人在这里大喊“冤枉”就能解决的了。
文寿伯夫人思不动了,她眼皮子一掀,厥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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