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市市政府隔两条街的巷弄里,藏着一栋不起眼的二层小楼。
灰墙斑驳,门口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两名身着便衣的警卫站在阴影里,目光锐利如鹰,将往来行人的动静尽收眼底——这里是市纪委的留置点,神秘得像从未存在过。
二楼的房间里,灯光亮得有些刺眼。
关鲤站在长桌前,一身黑色紧身衣勾勒出利落的身形,外面是罩着件黑色薄衫,领口随意地敞着,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
她戴着副黑框墨镜,镜片后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指尖夹着份卷宗,指腹在“海淀区”三个字上重重敲了敲。
“这个区的问题,查得怎么样了?”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像冰锥落在铁板上。
旁边站着的两名男子立刻挺直脊背,其中一人往前递上份文件夹,指尖因紧张微微泛白:“书记,相关人员的涉案材料已经核实完毕,基本定性了。”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发紧,“这次的贪腐案牵扯极广,光是查明的国有资产流失就超过百亿,行贿受贿金额上亿元,涉案人员从科级到局级,足足串起了一条完整的利益链。”
关鲤翻开文件夹,目光扫过密密麻麻的账目明细,眉头越皱越紧。
“证据必须坐实。”
她抬眼时,墨镜滑到鼻尖,露出双寒光凛凛的眼睛,“录音录像、银行流水、账目复印件,所有能固定的证据,一式三份存档,绝不能给对方留下任何翻供的余地。”
话音刚落,一个留着利落短发的女子快步走进来,手里攥着个U盘:“书记,刚截获的消息——海淀区房产局局长高天宝,单从一家开发公司就收受了两千万贿赂,初步核查,这些年他累计受贿金额近十亿。”
女子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鄙夷,“据说他包养了三个情妇,还在外面生了四个孩子,光给这些人买的房产就有七处,我们的人正在逐一核实地址。”
“我要的是死证。”
关鲤打断她,指尖在桌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让技术科连夜比对他的银行流水和情妇账户的往来记录,再去调他名下所有房产的登记信息,必须形成完整的证据链,让他插翅难飞,懂吗?”
“懂!”屋里的人异口同声,空气里弥漫着紧绷的气息。
房间角落的密码柜紧闭着,柜门上的电子锁闪烁着红光;几台电脑屏幕上,数据流飞速滚动,映得众人脸上明暗交错;墙角的通讯设备不时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像在监听着整座城市的心跳。
这里的安保级别堪比金库,每层楼都有指纹加虹膜双重验证,连窗户都装着防弹玻璃。
“你们继续核实,早点休息,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关鲤合上文件夹,将墨镜推回原位,转身往外走。
黑色薄衫在身后扬起一角,像只掠过黑夜的鸟。
下楼时,巷口的黑色轿车轻轻按了声喇叭,灯光在墙面上投下短暂的光斑。
关鲤拉开车门坐进副驾,车胎碾过碎石路,悄无声息地汇入夜色。
回到关家老宅时,院门口的石狮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推开虚掩的木门,就见爷爷正站在天井里打太极。
老爷子八十岁上下,满头银发在月光下像堆雪,身形却依旧挺拔,一招一式行云流水,掌心带起的风拂动了院角的梧桐叶。
“爷爷,这么晚了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