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郭氏太有钱了吧。那马得多少贯,这支骑兵得多少钱?”话痨当即就能接上,绝不冷场。
“哪有什么用?人家一支风筝就能把人弄走,这就是手段。哈哈哈。”
“你们猜,现在过了垂花门。中堂里,郭家女跟清河女,谁的声音比较大?”
‘啪!!’
刘家兵卒的百人官,一鞭子抽得桌上的菜都震了一下,
随后,在上百人的注目中,百人官怒目道,
“非议主上!一个个想死是吗?不想吃饭今晚加练。”
“全体都有,半个时辰后,围着庄园三圈。”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今夜虽然不是十六,但月光很亮,亮到黑土可以看见田亩间的一株株桑树。
界畔桑树!
这些永业田里的桑树,既可以遮阴,又是田地的边界,来年还可以喂养西市锦铺里的春蚕。
桑锦值钱,这些桑叶也会产生不少收益。
不得不说,赵人的官吏很聪明,如此情况,一举三得。
夜风袭来,幽州河畔的沃土,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大地生机勃勃,
刘家皇庄正静静地展现一股强大的生命力,
而这些生命力,最终将汇聚到赵国,汇聚到赵人的金戈铁马中。
黑土瞧着这些庄园,笑着扒饭,猛地吃一块酱肉牛。
赵国,真是一个好时代啊。
某一刻,吃完之后,黑土习惯性的拿出黄纸,记下今天的一切。
“要不说赵人得天下呢,这日子好,谁不拥戴?”
“队官,你咋个跟文人一样,天天记这玩意。不会是喜欢作书吧。要不别当兵了,去干说书先生。”
“去去去,穷书生,穷书生!‘穷’字听不明白,别害咱队官。”
长风篝火,庄园马厩,
一个郡兵队官,在月光下,在兵卒们的哄笑声中,
书写的字符,就像在书写大地的某种秘符,
赵元始四年,十月十九日,
某个寻常的黄昏,
一个渔阳郡兵,记载下了大赵帝国,毛细血管末梢最真实的搏动。
为未来人们了解赵国,留下了珍贵的史料。而这个叫黑土的兵卒,也永远留在了历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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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手拉手,小孩子过家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