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是迎接兵卒归来的父老乡亲。
老车夫偶尔扯着嗓子高唱,
偶尔跟身后的两个女卒,抱怨赶车的悲惨人生。
“我老张,其实挣得还不算少。一个月能挣五贯钱,五贯啊!比太原长工挣的还多,都赶得上地主老财了。”
“可我那婆娘不知足,老是跟几个同村的泼妇比较……还说谁谁家里当将军了。”
“这战场的命,谁又能说的清楚,那还有人死了呢……嘿嘿嘿。”
老张笑的猥琐,一边赶车,一边时不时的回头,
他这种行为,自是遭到后方兵卒的鄙夷。
‘呸。狗东西,老色鬼!’
可他老了,脸皮厚啊。
这个女卒,实在是太漂亮了,跟天仙一样。
可惜了,脖子有个伤口,是个哑巴。
不过哑巴也没事,就看着后面六个眼睛如狼似虎,人却如坐针毡的兵卒,
老头就知道,这些人都看上了面前的天仙女卒。
“老王八蛋,你看前面哦,要拐弯咯。”同行的另一个女卒,嫉妒的不行,哼哼的责骂了老张。
“要你多嘴?当心嫁不出去。”老张吼了旁边女卒后,
回头驾车,险之又险的避过掉进沟渠的命运。
“姑娘,你可要小心了,这人看着老不正经。你是去李家村吧?在下愿意保护你。”一个雄壮的兵卒,不顾满头大汗,义正言辞的表达心意。
“滚一边去,你丫的什么武艺?姑娘,我们是雁门郡兵,在河北最骁勇的兵马。”
“去尼玛的雁门郡兵,老子玄武军难道还不如你们?”
“狗屎玄武军,没朱雀军扛住前期,哪有你们打沧州之战?”
话匣子一打开,你一言我一语,
六个兵卒,竟然颇有一股河北赵军大战的趋势。
得,得,得!老张算是看懵了。
这六个瘪犊子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是口吐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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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这种马车,是圣武四年才出产的。
它有四个大轮,对比过去的两个,稳定性好很多,载重量也翻了几倍。
过去,老张的车还能载货,现在车子木轴和梁板老化了,只能载人。
雁门郡,
这是个充满传奇的地方。
据说此地有龙气,出来了无数王侯将相之家。
老张也喜欢走雁门,
因为这里的客人都比较阔绰。
不像去榆林郡、楼烦郡,穷山沟子里,全是奇奇怪怪的人。
两侧的村庄,这些年变化很大,不少农家盖起了新茅屋。
马车一路前进,老张看见了野草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