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队伍的末端,有一小山坡。
小山坡下,赵国山城的少年子弟,程伴先跟焦无功等,
扶剑跨马,在旗帜潇潇中,送别湘子等几百梁军。
此刻,脸有红斑的农家汉子,已经脱去了深蓝色的甲胄,
他换上麻黄短衣,肩膀挑着担子,
虽然成为了俘虏,可他还是笑呵呵的望着昨日才相识,却对他有救命之恩的赵军兵卒。
“湘子,去了易州好好干,有三年,你就回家了。”
“你特么脑子有泡啊,湘子他是左神军,起码得五……”
程伴先的话被焦无才打断,可惜后者话一出口,才知道程瞎子的好意。
井店县道,热浪滚滚,赵军即将拔营。
但穿戎衣都是折磨,更何况这会他们还有甲胄。
马匹带着鼻息,躁动的踏步,被骑术精湛的北疆少年们安抚好。
某一刻,前方赵兵监官在不耐烦的吼叫,
程伴先等人知道,湘子等俘虏,该要启程了。
“嘿嘿……五年也很快,咱没死就是万幸了。半仙、焦无功,我们走了。”
“以后有机会,再叫咱娘做米饼给你们吃。”
青山看不厌,
流水去何长。
湘子跟胡狗挑起扁担,一步三回头,挥手跟北疆的少年们道别。
回想昨夜,凶险万分,
要不是这些树荫下的少年赶来,及时劝降,湘子就要被那个赵国猛将杀了。
为了这事,树林里的赵国兄弟们,似乎跟那个猛将发生了矛盾,
也对,这军功不好算!
湘子等人被劝降,这人头功绩,到底是算给包围部队,还是算给劝降部队?
双方因为俘虏和军功的问题,差点大打出手。
春天的泥土,
因为湿润黏脚,而遭人记恨。
可九月的大暑,
想要这些泥水,却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