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面绝对惨绝人寰,孩童的啼哭、妇人的哀嚎、男人的怒吼,会交织成一曲凄惨的悲歌。
楚军在那一夜会干尽畜生事,抢劫、侮辱妇人、抓捕人丁,都算是稀松平常。
“这关外皇帝,怕是中原民族抵挡不了。”长廊里,一名老行脚商,唉声叹气。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有另一个商人出言反驳,“什么关外皇帝?”
“赵帝乃是起于武川镇的中原英雄,生于洛阳周府。赵王为圣武皇帝所封。灭突厥、征高句丽,此为功过千古之事。”
客栈两楼,商人们之间观念不合,话不投机,语言渐渐激烈。
如今在民间,关于赵、梁、楚,三国正统之事,争的不可开交。
这种事情,伙计、掌柜也是见怪不怪,说着‘算咯,算咯’,便把二楼的大伙劝开了。
可铜雀台附近,小客栈的商人们不知道,
刚刚那个和善的掌柜,见四下无人,
走过长廊窗台,在房顶处,悄悄的多放了一盏灯火。
那两盏火灯,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刺眼,
十数里之外的漳河对岸,都能清晰的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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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郸郡。
大风坡。
一支庞大的军队,旗帜连绵,金戈铁马,停在此处。
火光映照下,此军长槊如林,刀锋幽寒。
清一色的北狄大马,在黑夜中,偶尔发出嘶鸣。
忽然,黑夜远处,响起了的急促的马蹄声,似有快马奔腾而来,
惊动了大纛下的那个金甲将军。
“启禀魏王,赵军果然有诈。邺城细作发来消息,羊家已经被赵国诛灭。”
西域宝马上,曾经的雁门代王客将丁不四,
风云际会,数年时间,成了天下至强之一的梁国魏王丁肆业。
这一番造化,不得不让人感叹,命运弄人。
三羽兜鍪,鎏金之甲,丁肆业眼里闪过精光,淡然冷笑,
“伍刚此人,从底层杀出,岂是那么好对付的?田郡乃范阳新晋猛将,必然也是可怕的角色。”
三镇大军,兵马精锐,杀气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