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身后兵卒手里,接过一卷赵册,大声读给羊家主听,
“羊淮,圣昌二十四年,倒卖黄河救灾粮四万贯。”
“圣武一年,交坏粮五千石。圣武三年,投降高句丽之余,还屠戮了两个村镇……”
残月篝火,羊府大院。
朗朗之声,罄竹难书。
伍刚每说一句,中堂附近数百赵军的愤怒,就更大一重。
某一刻,朱雀军旅将伍刚都懒得念了,
直接将东西丢给了传令兵,叫他们明日张贴邸报。
“羊淮,就你这种恶贯满盈的宗族。李保将军却说,过去的事,归楚国管。只要不再犯,就一笔勾销。”
“就如此仁慈了。你特么竟然还不服赵军的法纪?你知道老子多想砍了你吗?”
说完这些,伍刚冷笑着,叹息一声,
缓缓俯下身子,蹲在羊淮身旁道,
“私结朋党,妄图叛国,证据确凿了……”
“不……不,不!”生死关头,羊淮就跟曾经被他逼到绝境的人一样,
他瘫软在地,痛哭流涕,乞求赵军给一条活路,
“伍将军,你听我说。我羊家有就十座钱库,每一座有银十万两。你……你放过我,我给你一座。”
“不……不,两座。全给你,全给你,你放我一条生路。”
听着羊淮的话,朱雀军大将伍刚,蹲着的雄躯,转身过了头颅,
他看了一眼羊司道后,对兵卒询问,找到没有。
“找到了,但其中银钱加起来,不过七八万贯!”一个传令兵卒,恭敬的回礼。
闻言,伍刚脸色一变,冷哼道,
“这可是一百万两,叫保爷别过分。”
“最近赵军抓军纪呢!铁圣都被皇帝责罚了两千亩长安田,抓到咱们就麻烦大了。”
黑夜中,传令兵不敢隐瞒,把实情道了出来。
“真就只有这么多钱!每座地窖,都发现了口子,有人常年在盗取羊家的财富。”
“我军初步查验,管家、奴仆、兵卒,甚至是旁支宗族都有。”
黑夜中,火把摇曳,
照的羊家中堂前院,凄惨暗淡。
“哼哼!”朱雀英雄伍刚,蹲着冷视羊淮,鄙夷道,
“陛下说的没错,腐朽的木头,怎么可能盖出坚实的房屋。”
“腐烂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一群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