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准的射中了崔浩的肩胛骨。
远方十几步外,南野百余精兵,看箭而动,将崔中书等人团团围住。
刺面弓箭,怒眼灼灼,手持大弓,
南野闲庭信步,放声狂笑,
“哈哈哈!!”
只是下一刻,南野面露狰狞,怒不可遏的狂吼道,
“我南野没有还他吗?!”
“在古河沟,我杀的人是最多的。李兴都没我杀的多。天狼卫统领弥禄是谁射死的?是我,是我南野!”
“杨双,谁在干扰?也是我!是我南野!!”
压制在心中六年的愤恨,发泄出来的那一刻,南野浑身戾气宛如恶鬼修罗。
自古河沟后,南野一直兢兢业业,只想着跟项济好好打仗。
这些年,他没有抢过职位,没有抢过别人的功劳。
可为什么,他就成了别人眼中一个废物,一个可以随意拨动的下等人呢?
他呼吸粗重,身子气的上下起伏,对着崔浩跟崔中书怒吼咆哮,
“就因为司天监苟正一句话,‘青纹刺面,脑生反骨’!”
“项济把我牛卫最精锐的五千兵卒,全部补了出去?”
“李信一千骑兵,冲跨左牛卫!人人都说南野废物!老子问你,南野废物吗?”
北风吹梧桐,甲胄的冰冷,
远远比不过人心跟现实,让人冰寒刺骨。
牢房小道,南野在不停的哭诉,
一个八尺大汉,此刻宛如委屈的孩子,在梧桐小道,热泪盈眶。
都是从废墟爬出来的楚人,都是喝过古河沟烈酒的兄弟。
可就连司天监都敢来欺辱他,偏偏皇帝还信。
楚国皇帝该不会认为,一个有名无实的将军,就算是对他最大恩赐了吧?
可这些,南野都不在意,他都能忍。
他不能忍的是,心血被夺走!
皇帝把他辛苦训练,一直带着的五千生死兄弟,补给了其他的战营。
对于一个将军来说,失去精兵就意味着失去一切!
在武川镇集团,赵王周云就从来不会去掠夺他人的心血,
李兴、李泰、刘谋、李保……等等,有一个算一个,他们抢兵有多过分?
那换到大楚,早就砍了!
梧桐小道在怒吼,听着南野的愤恨,
右丞相崔中书只能默默摇头,
他已经很多次跟圣武皇帝说过了,南野要么就重用,要么就别用。
可楚帝一直以为,是崔中书在拉帮结派,勾连北疆老人的利益。
遂对这件事,根本不屑一顾。
当权臣也难,崔中书只能点到即止,
说多了,反而坐实结党营私一事。
盾阵里,右丞相崔中书的羽箭,已经被御卫折断,
两名有经验的兵卒,拔出箭杆,撕下戎衣,正在替他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