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老刘的招呼,王勃笑了笑,不着痕迹的嘲讽道,
“刘队官,这一路瞧着,你怎么如此势利?”
“有些人管,有些人你不管?这像话吗。”
被人嘲讽,一般人恼羞成怒,
刘仁轨却是躬着身子,嘿嘿的贼笑道,
“王才子有所不知,方才那几个人,腰间别的是红带子,还是山川河流的,那是武川族人。”
“那个蓝带子,上面有山川刺绣的,就是郡兵族人,咱也不敢管啊。”
混底层官吏,得讲技术,讲门道。
不该管的东西,最好就是别管,
否则随便一尊菩萨,就能让他刘仁轨,从曲官变成一个小武侯。
“惹了太师怎么办?”回酿酒坊的路上,王勃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吓的刘仁轨一个激灵。
“那……那可是佛祖,跺跺脚,幽州抖三抖的人物。”刘仁轨四下瞧了瞧,忧心忡忡的说。
太极宫的事,王勃就不说了。
一来吧,说这事有哗众取宠之嫌,被皇帝知晓,落了下乘。
二来,如此以得罪太师、太傅为荣,那是取死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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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可惜了,现在没有桃花,都是树枝,
否则,韦家子桃花柴房里读书,还真别有一番意境。
长廊小榭,杨炯跟卢照邻脸色难看,赵子昂、程之问等人正在一旁劝解。
“怎么了,你们两个情绪不佳?”王勃将烧鸡给了蹦蹦跳跳的小桃子,
自从那天接纳了这些人后,院子里就热闹了起来,
影壁后方,刘仁轨笑嘻嘻的跟大伙打了招呼,吩咐几个随从,搬运酒水,这些都是方妈妈定的。
如今,桃花小院里,赵、梁、程三人也长期居住了。
王勃、杨炯、卢照邻、赵子昂、梁审言、程之问,加上韦柴房,
他们七人被好事的幽州士子们,称为‘桃院七贤’。
其中杨炯、赵子昂等人,硬刚科举舞弊案,殿前驳斥太师、太尉,一时被人所敬仰。
至于王勃嘛,六个进士都说他是第一,故此人还是桃院七贤之首。
“他们被排挤了。”赵子昂无奈叹息。
“吏部、刑部对待卢兄、杨兄极为苛责。”雄壮的梁审言也是颇为不忿。
听着这些话,缓缓落座,小桃子就给端上酒水的王勃,不禁好奇道,
“杨兄得罪人太多,王勃能理解。卢兄为何会被吏部排挤?”
“卢兄顶替了张爽,算是得罪了周伯的势力,这才导致吏部官员跟他划清界限。”身着华服的程之问说出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