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杨仪方才竟悄无声息地用针刺入他的指尖十宣穴。
这十宣穴是人身上最疼的穴道之一,针刺十宣多半是为让昏迷的人清醒,足见其疼其厉。
胥烈抿了抿唇,强笑道:“真的……怪不得姓孔的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黎渊在旁瞧着,对杨仪说道:“这种事何必你亲自动手,告诉一声,我替你把他的十指都刺遍了。”
杨仪淡声道:“那只手不必,他的肩头伤损未愈,那只手不会觉着很疼。”
黎渊点头:“还有呢?”
“劳宫穴,以及脚底涌泉。”
黎渊其实是知道的,却偏偏问出来,闻言笑道:“既然这样,都给他通一通也是好的。”
杨仪竟道:“确实有好处,可以让他的气血涌动,恢复的快些。”
胥烈在旁听着,脸上的笑已经收敛了:“永安侯,别开玩笑。”
杨仪道:“谁跟你玩笑了?”又问黎渊:“我像是说笑吗?”
黎渊哼道:“给我一根针,他自然知道是不是。”
胥烈无法可想:“永安侯,他想公报私仇,是恨我方才说他第三……”
这也算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话音未落,手指又是一阵刺痛。
胥烈“啊”地惨叫了声。
杨仪揉了揉耳朵,转身走开。
门外廊下,戚峰正跟决明,斧头一起在观察豆子跟小乖。
戚峰赞小乖:“这狗儿生得俊秀,怪不得我们豆子喜欢。”
隐隐听见惨叫,戚峰抬头:“什么声儿?”
决明头也不抬地,慢吞吞说道:“是那个人。”
斧头给他解释:“就是那只坏狐狸。”
戚峰“哦”了声:“那没事儿,叫的还怪好听的。多叫两声更好。”
斧头捂着嘴笑。
戚峰则又摸着豆子的肚子,说道:“这肚子怎么大了许多,斧头你都喂豆子吃了什么?”
斧头皱着眉说道:“以前喂的还成,自从离开京内,最近又东奔西走的,也没认真地给豆子弄点好吃的。”
决明盯着肚子,忽然说道:“四个。”
戚峰疑惑:“什么四个?”
正在这时侯,见那边儿杨仪跟黎渊一起走了出来,边走边说着什么。
瞧见他们在这里,杨仪便冲着决明一招手。
决明正眼巴巴望着她,见她招手,赶紧跳起来跑到跟前,垂着脑袋小声地叫:“姐姐。”
戚峰笑对斧头道:“这个小子,在先生面前倒像是只听话的小狗,就差一条尾巴了。”
冷不防黎渊看了他一眼。
戚峰一怔,笑道:“我又不是说你。你瞪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