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哭得稀里哗啦,就像死了至亲至爱的人一样哭得像个孩子。
“书里的内容我爸从小就不让我看,说是家里老辈传下的遗训,后世子孙只能在临死前才可以看,这些都是老一代的故事和心血。”
如果我手里有香,我真想给老胡供上。老胡不愧叫“老胡”,这胡说八道的本事简直通了天,这一顿乱说还居然和书里记载的东西差不多对上了。
老胡的哭喊声吸引来了周边很多的人。
我发现一个情况,这些围观的人全部是路人,而那些商户主甚至是“野摊子“的摊主没有一个上前围观。
这就奇怪了,这不符合人类的“猎奇”的心理习性啊?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市场的人都已经看惯了老胡这种“苦情戏”。
“海龟婆娘”面不改色,纹丝不动坐在店内,气场强大,围观的众人虽不明所以,但却无人上前发问。
眼看没有得到“观众”的支持,老胡开始彻底放飞自我。
他将双手使劲在油腻的头发丝里来回撕扯,把头一埋,没入土里深吸两口黑土,一个恶狗甩脸擤出两行浓浓的清鼻子。
“爸爸啊!爸爸啊!孩儿不孝啊!您在的时候没有伺候好您老!现在人走了!东西我也没有守好。。。。。。还被别人看不起!”
现在的场面,在不知道的人看来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苦命男人正在被两个衣着华贵的有钱人欺负,侮辱,践踏。人群中终于开始有吃瓜群众开始议论纷纷。
迫于人群的压力“海龟婆娘”也是好无奈妥协。
“老板,不用再演了,我给你两万你把这本书卖给我好不好?”
人群散开之后老胡一脸兴奋的点着钞票,一边点一边哼着小曲。
“妹妹们坐床头,哥哥在床上抖,一抖一抖,哥哥再也不走。”
我拍了拍柜台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老胡一脸奸笑说:“哦,对对,来兄弟,拿着。”说完从厚厚一沓钱里抽出两张给我。
“这钱是你卖祖宗换来的,老子不敢要,要折寿。”
老胡瞪我一眼说:“你懂个屁!”
我问他:“你知道刚才那本书是什么吗?”
老胡突然停下来看着我十分好奇的问:“是什么?”
“一本日记!我估计是一位抗日老兵写的日记!”
老胡表情慢慢变得严肃,感觉有些愧疚的说:“我也不知道啊!不然。。。。。。”
“你从哪里弄来的?”
老胡用手指着远处的“野摊子”说:“早上在那边一个老农民地摊上买的。”然后拍拍屁股底下那一堆说:“一斤十块钱。”
我看着马上散场的“野摊子”区域心知已经没有办法找到老胡说的老农民,就算找到了又能如何,估计也是从哪家哪户收来的。
“起来!”
我把老胡座椅上那堆旧书本翻找了好几遍,都是一些杂志和老的故事书。
我很伤感,我知道从此以后可能和这本日记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厚厚的日记本不知道记载了多少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