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对自己撒无数的谎,试图给自己催眠,而身体的痛觉却要诚实直接的多。
只觉得心里空空的,胃里一阵绞痛,她眉头紧蹙,反射性的捂着肚子。额头上布满薄汗。
“怎么了?”他察觉到了她的不适,减缓度,将车停靠在路边。
定然是她的胃病作了,不免有些自责,明明知道她异常敏感,又为何要刺激她呢?
“胃药呢?”他将她的背包拿了过来,翻找了半天,却只现了一盒空的药瓶。
该死!
他该记得给她备药的。
他重新启动车子,在药店附近停下,她异常配合的吃了药喝了水,他将座椅调整到舒适的位置,将他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让她能够躺下来休息。
她似是疲惫极了,闭上眼睛,却不知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只是闭目养神。
她住的地方很偏僻,小胡同转转弯弯的,车子根本进不去。
她道了声谢谢,便下了车。
临走时,凌山叫住了她。
“嫣然……下次要是没赶上车,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她笑了笑,脸色异常苍白,转身消失在昏暗的灯光下。
其实他是知道的,虽然她点头答应了,但依她的性格,又怎么会轻易麻烦他呢?
他们认识五年了,整整五年,他没有办法走进她的心里,她对他永远保持着礼貌的疏离,似感激,又似某种负担。
在她心里,又置他于何地呢?
朋友?恐怕连朋友都说不上吧!
对于嫣然,他是心疼的却又是无奈的。
她性子太过要强,不肯轻易依赖任何人,保持高度的独立性不是本身有多坚强,而是为了避免伤害。
他不知道,他还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打开她的心门,但却从未放弃过。
他悄悄跟在她身后,早已习惯这样默默守护她,直至将她送到安全地带。
回到家中已经是凌晨了,她的小窝,是一栋私人建造的三层公寓,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讲属于违建,不过好在干净整洁,一房一厅,一卫一厨,面积虽小,但五张俱全,因为地理位置偏僻房租倒也便宜。
住在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外出务工人员,自是龙蛇混杂。
一个女孩子住在这种地方,再加之公寓在小胡同里面,凌山很担心,几乎每天都会等在公交车站牌等她,悄悄跟在她身后直到安全将她送回家,然后再开半个小时的车返回自己的住处。
其实嫣然是知道的,只是明白有些东西是不能挑明的。说了,只会让两个人都更为尴尬而已。
她心里是感激他的,这些年如果不是凌山和郝美,她没有办法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洗了个热水澡。她却没有办法安心入睡,打开电脑继续制作简历,投简历,准备大学毕业论文,直到凌晨三点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入睡。
清晨六点。嫣然起床配送牛奶和报纸,然后回来整理好书本,去学校。
虽然他们已是大四,学校对有实习工作的同学也是极为宽容的,但大四上学期仍旧是有课程安排的,若想顺利毕业,该修的学分可是一分都不能落的。
更何况,她还想拿一等奖学金,更是一堂课都不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