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犹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费文瑄气得手都抖起来。
他眼睛发红地看向?庚野,露出个狞然?又嫉恨的笑:“不?就是个连孩子都怀不?上的女?人嘛,你?还当成宝了,真以为我跟你?抢啊?”
“——”
像是根无形的弦一瞬勒紧。
庚野停在那儿。
一两秒后,他直起身,侧眸:“你?说什么。”
死?寂里。
费文瑄恍然?大悟,笑容更扭曲了:“她竟然?没告诉你?,怎么着,怕你?不?要她啊?也?对?,给?我我也?不?要,卵巢癌,还是遗传性的!谁娶她们家的女?人谁倒了八辈子霉,连个种都生不?出——”
“砰!”
狠狠一拳砸在玻璃柜上,敲碎了费文瑄的余声。在没有任何人来得及反应的瞬息里——
青年上前,折膝提腿,当胸一脚。
“砰!!”
费文瑄向?后摔了出去,狠狠撞歪了身后的玻璃柜台,连一声都没来得及喊出来,就佝偻成个痛苦扭曲的虾米。
“啊——”
女?伴慢半拍的尖叫声响起。
庚野上前,侧颜冷峻如刃,眼神寒戾。
他屈膝跪下去,绷如劲弓的膝腿狠狠压顶在男人胸口,带血的指骨拎起对?方衣领,看着那张因为窒息而憋红、青筋在额头暴起的脸。
庚野面无表情地攥拳,提肘。
“庚野!”
林哲陡然?冲上来,拉住他手。
可惜青年眼都没抬,只?一甩臂振腕,就将林哲甩退了好几步。
眼看那完全失控的一拳就要挥下。
林哲惊恐得目眦欲裂:“庚野!你?今晚还想不?想见别枝了!?”
“——”
冷白?皮肉间绽着血的拳峰,死?死?刹停在了费文瑄脸旁,离太?阳穴咫尺。
费文瑄的脸已经是惨无人色的白?,瞳孔惊栗到放大,僵硬地一动不?动停在那儿。
直到庚野松开手,他才?像是吓傻了,哇地一声捂着脖子往后连滚带爬地退开:“报警!给?我报警!!”
“……”
庚野停在原地,一声未发。
半晌,在那片杂乱的背景音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尖锐成高频锐鸣的噪声下,青年阖了阖眼。
垂在身侧的指骨,终于缓缓地,像从冻僵里苏醒。
他轻颤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