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放下酒杯,脸色不善,“咱记得有一年赐宴给你和叶国珍,你俩看上了教坊司的歌女,直接跟咱讨要来着?”
“这”
傅友德语塞,而后道,“臣当年,行事孟浪,请皇上恕罪!”
“你这人!”
朱元璋摇头道,“你说自己不爱女色家有悍妻,可也没见你的女人少了!你说你不爱财,可田庄却连横州郡,甚至还主动跟咱说,想让咱在凤阳赏给你几千亩地。”
正好,乐手的丝竹告一段落,殿内为之一静。
所以皇帝的话,被殿中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而且谁都能品味到,皇帝话语之中,那股不满的情绪在弥漫。
“你还说你不爱权,可北军之中遍地你的故旧部曲!”
朱元璋又是冷笑,“今日这宴上,好几个咱看着眼熟的指挥使,参将,都是你提拔起来的!”说着,他看向傅友德,戏谑道,“你有时候是好汉子,可有时候,怎么表里不一呢?哦,咱给你的,你不要!跟咱装然后背地里,咱不给你的,你偏要还在外边做出一副公忠体国的样子!”
殿中所有的目光,都射在傅友德的身上,让他面红耳赤,眼球之上仿佛能滴出血来。
他一生征战,百战余生,即便是敌人,也未曾这么羞辱过他!
一时间,他身子隐隐颤抖,双拳紧握。
“咱还听说”
朱元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你最近对咱有些怨言!”
“嘶”殿内闻声,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说咱对你有些苛刻了让你赋闲在家!”
朱元璋冷笑道,“咱是体恤你年老,让你在家荣养,怎么这大明朝除了你,就没别人能带兵了?你挺有私心那!”
“臣”傅友德忍受不住,开口道,“哪有私心,臣对大明,对皇上从来都是忠心”
“你的部曲给了晋王世子,是怎么回事?”
陡然,朱元璋的话让傅友德身子一抖。而后就听朱元璋冷笑道,“莫非,在你心中,违抗圣旨,把咱说的话当放屁,就是忠心?豢养私兵,擅自截留战马,私通藩王,背地里说咱的坏话,就是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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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
当啷!
突然一声清脆的声音,使得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侧目。
就见是定远侯王弼似乎一个不慎,将桌上的玉杯碰倒。
“皇上”王弼起身,但还没说完话,他身边的武定侯郭英就开口道,“王弼不小心打翻了玉杯,还卿恕罪!”
说话之间,私下之中,郭英的手死死的拽着王弼的手腕,不让他有所动作。
说完又赶紧拉着他坐下,没有给他半分开口的机会。
朱元璋只是冷漠的看了他们一眼,又看向傅友德,“这就是你的忠心?”
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着傅友德的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