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长安某些嗅觉灵敏的人,已经嗅到了风中传来的细微变化之时。
蜀中的“除乱军”已经越过了襄阳的城防!
当然,双方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接触过,李恪的大军乃是绕城而过。
时至除乱军抵达襄阳城防之下时,襄阳的城楼上似乎正在举行什么庆祝仪式。
是日,城墙各处火炮齐鸣,声震于野。时而枪炮齐鸣,时而声威震天!
李恪惊骇莫名,遂令人抵近查探。
探马耽搁数个时辰,遂探明乃是城中刺史老母高寿八十有三,故而启用兵仗喧鸣拜寿。
“呸!如此靡费民脂民膏,李承乾那厮竟然不闻不问,真真是不当人子!
帝位所托非人,实乃父皇治世最大的败笔!
然瑕不掩瑜!父皇仍有本王这等后代深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待本王拨乱反正之后,定要还大唐一个朗朗乾坤!”
李恪说完了场面话,却也不找当地刺史理论,麻溜的下达了转进的命令。
实在是城头上炮声正隆,听着属实让人肝颤。
李恪本着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特意绕了一个大圈,避而远之。
渡汉水,过新野,直往南阳而去。
城头上,直到那乌央乌央的人马离去,襄阳刺史才站上城头目光凝重。
有那佐官言道:“吴王反意已显,刺史大人为何不留住他呢?即便做不到完胜,可凭着我襄阳天险,打他一个元气大伤也不算难事。”
刺史笑道:“反意已显?谁定的罪名?中书省的命令没看到吗?不管不问不接触,由的他去……
什么意思不明白吗?”
佐官迷惑,遂直言道:“下官不解,这吴王未经陛下旨意,拉起一票人马,穿州过府,明显是有作乱之心。
我等为陛下分忧,难道也又错了?”
刺史笑道:“偏你能看懂,满朝上下都是棒槌?”
“这……”
“陛下的意思很清楚了,这也是陛下的优点,一向有什么说什么,从不云山雾罩,若是连这个都看不明白,你也别在官场上混了。”
“大人的意思是,陛下要将此事闹大?”
“对啊,放任不管是为了什么?就是要闹的天下皆知啊!闹得反贼没了任何退路,必须要明正典刑才可安抚天下才是。”
佐官大惊:“大人的意思是,陛下要吴王死?”
“放肆,一派胡言,分明是吴王要自绝于我大唐!”
“可是为什么呢?难道陛下昔日与吴王有仇?”
刺史摇头:“或许也并非是陛下的意思,你想想吴王的血统,再想想中书省那位大佬的身份,许是那位老大人借题发挥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