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逃出的一人,也被前头经历的场面骇到失魂。他的宗门用了好些法子,始终不能让其恢复康健。没办法,最后还是只能求助于天一,想要闻尊者借出天机镜一用。
知道事情始末的邬九思丶郁青:「……」
「那金丹弟子呢?后头有无责罚?」郁青问出一个他和道侣都很关心的问题。邬戎机听着,也去看自家道侣。毕竟人是来求她的,信符里说了什么也只有她最清楚。
闻春兰却只是摇头,「并无提起此事。」
众人沉默。片刻之后,邬九思又开口,却是说:「这次妖雾吞噬云州之南千里之后,便又和从前一样被风暴吹散……有了此前的事,那边的修士总该知道越是靠近外州的地方,便越是危险,对否?」
闻春兰看看儿子,缓缓说:「对。」
邬九思道:「所以母亲,此次伤亡的人不算很多,对否?」
闻春兰眼神动了动,在听到噩耗至今,总算盘点出一个还算好的消息。
「该是这样。从前便听说,三州位于边儿处的宗门都在竭力内迁。几百年过去,总该有些成效的。」
「那就好。」邬九思终于觉得心口松快一些。这时候,又察觉自己的手已经被道侣握住。
安慰地捏一捏,在他看去时又轻轻拍一拍。
邬九思不禁露出一个细微的笑容来。
三个月后,一家四口出现在云州华阳宗。
初见时的寒暄自不必说,而闻春兰很快便切入重点,提出去瞧瞧那名失魂的筑基修士。又透露,自家四口人后面还会往云州的新岸转一圈。
华阳宗的宗主是名化神修士。平日里,倒也是被人尊重的一方大能,可到了眼前一伙人面前,便是个真真切切的小辈——和人家儿子一个境界,总是不好再提什么平辈相交——听了这话,自然应是。
闻春兰看了,又问:「后头你们的人,有再去那边瞧瞧吗?」
「有!自然是有。」华阳宗主忙道,「好在那边儿平日不过妖兽聚集之处,少见凡人。倒是有修士为求历练,会深入其间。可有这等本事的修士,碰到妖雾了也能有法子往外跑。
「不瞒尊者,我们门中那弟子能脱身,也是仰仗数位前辈出手。」
原来是这样。
郁青悄悄给邬九思传音:「九思,这下子当真放心了吧?」
邬九思听了,侧头去看道侣,正对上对方明亮的眼睛。
一点暖流从心底涌了出来,他「嗯」了一声作为答覆——也是这时候,失魂的筑基弟子也被带来。说是修士,却也是明显形容憔悴,鬓角甚至能看见白发。
闻春兰不禁又问了句:「可有用什么法子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