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自己呢?自然是利用这个时间,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他埋头狂奔,脚下步子近乎成了虚影。这等速度,倒是接连超过了不少人。
水紧接着又涌了过来,还是距离青年极近。这也说明另一件事:前头他超过的那些人,已经被淹没了。
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就像他方才被淹,也没有人会理睬。能做到各扫门前雪,而不是在危机关头还给旁人使绊子,就已经很不错了。
青年是这么想的。思绪之间,又从一对母子身旁跑了过去。
水仍然跟着,转眼将母子——不对,是将那母亲淹没,孩子倒是被母亲用了什么法子又送出数丈。分明岁数不大,还没有青年腰高,那小孩儿却没有哭闹的意思。只是带着眼泪,继续往前跑。
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来救他们,世界上那儿有那么多大慈大悲的仙人?
青年脑海中闪过某个方才同样在水岸边丶身上明显是某不凡宗门弟子服饰的修士,心头没有丝毫波动。哪怕他知道,再过一两息,就是方才那个孩子的死期。
多可怜,他娘刚刚救了他,他就要死了。那女郎若是知道,倒不如把孩子抱在怀中一同喂鱼。这样的话,倒是能母子二人生前死后都待在一起。
青年不无嘲讽地想。这时候,镜外的孔连泉又是「咦」了一声。
「他又用了方才那种术法!」孔连泉道,「追得最近的妖鱼已经成骨头了。呃,不过我还是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做的。」
赫连随:「加一。」
任剑秋:「加一。」
邬九思:「他往后面扔了什么东西。」
其他人:「咦。」
邬九思道:「不必窥探。若是他留在天一宗,后头自然会有人知晓。若是他走了,更无必要知道。」
众人:「……唔。」
这话是有道理的。他们放下这茬,继续端详起青年后面的经历。
见对方费尽力气,终于赶在城门关闭的前一刻进入其中。
孔连泉等人打起精神。按照他们的想法,往后才会是事情的重点。却没想到,后头是还发生了不少事情,那青年却几乎毫无贡献。都是其他修士在指挥布阵丶指挥救援。要说他做的唯一一件事,恐怕就是蹲在那个嚎啕大哭了半天的小男孩儿面前,歪着脑袋看对方哭完,然后问对方:「你还有什么亲人吗?」
小男孩儿抽抽噎噎:「有,我舅家爷爷婆婆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