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啥也别说了兄弟,是我想左了。
苟三多谢韦兄提点!”
苟三儿说着,停步向韦铁牛深施了一礼。
他没想到自己近日来纠结的心思,被韦铁牛看了个透彻。
郁郁寡欢了好几个月,即便还了欠款,家中有了存银,也没能让他放下这件事。
尤其是出门在外的时候,他总是害怕别人异样的眼神。
可韦铁牛的这一番话,却是打开了他的心结。
“呵呵,快起来吧!
你也说了,都是兄弟,我自然没把你当外人。”
韦铁牛受了他这一礼,但也很快将他扶了起。
他这话确实算是交浅言深了。
但不管是冲着苟三儿,还是为了白铁英,他都早想说这话了,只不过一直没碰到恰当的时机。
他会不会得罪苟三儿,倒是无所谓。
可如果真像苟三儿说的那样,白铁英想要把他安置在醇味斋的铺子里。
那苟三儿总是揣着手,佝偻着腰,一双小眼睛贼眉鼠眼地往上看人的模样,就不太合适了。
不说别人,就连他自己见到苟三儿的第一面,都觉得他獐头鼠目的,不像个好人。
“对了,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退役吧?”
韦铁牛岔开话题道。
“是啊,之前唠嗑的时候,唠着唠着不知道咋地就岔开这话了,我后来也没好意思问你。”
“呵呵,都是兄弟,没啥不好意思的。
因为我少了四根脚趾头,所以走不快了。
当然了,不是别人剁的,是冻掉的。”
韦铁牛打趣了苟三儿一下,苟三儿也跟着“嘿嘿”地乐了起来。
“你说,我这走不快了,说话又是这个动静儿。
当初给我起‘韦娘子’这个外号的人,还真特娘的会起名字啊!”
“哈哈哈哈哈……”
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旁边的一个路人,被突然的笑声吓了一跳。
回头瞪了他俩一眼后,赶快往边儿上让了两步,好像生怕自己沾着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两人也看到了路人的反应,不由得笑得更是大声。
像是两根“架条”成了精,支棱八翘地往府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