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如雨,声浪微澜,
初听嘈杂,越听越觉得心神安定。
方后来恍惚间只觉着,懒懒地不想其他,刀剑加身似乎都不觉得可怕,一时竟忘了自己来做什么!
突然心里莫名一紧,才回过神,惊出一身冷汗。
这和尚的法会莫非也是什么法阵?连他金刚境不知不觉也中了招数!
他转头打量四周。
除了如痴如醉的信众,更外面一圈,还来了巡城司,与四门府衙的人,他们似乎没受影响,只在外面维持秩序。
官府并没来主动责难找事。
也是,大家都知道城主府外府拿捏了北蝉寺,但又没说不给人家做法事。
何况这法事,是北蝉寺放低姿态,当众自责,然后给平川城主祈福,给平川城百姓祈福。
一直听闻,北蝉寺香火颇为灵验,来此的很多四国人,也有平川人,个个虔诚,也没惹事,他们自然不好横加干涉。
只有些人暗地里嘀咕,越发对祁家倒是有些惋惜,这祁家背靠吴王,生意越做越红火,也越来越不知轻重。
虽然同是大邑人,但城主府尚未发话,竟敢逆着外府的意思,给和尚们鞍前马后帮衬。
是真是不知道死活?还是说奉吴王的意思,想笼络北蝉寺?
方后来转转走走,看了好久,最后跟着人群后面,挤在拐角一桌,随意吃了些斋饭。
对这斋饭倒是大赞,不错,不错!
这北蝉寺的斋饭,确实可口。
一直到晌午,祁家在坊前空地,设置的斋饭流水席一直有人来吃。
直到所有人都吃饱斋饭,拿了佛缘,来帮忙的北蝉寺信众们才慢慢散去。
人散得将尽了,城主府一道快马驶近祁家。
外府卫寻着祁作翎与明台,交还了佛帖。
祁作翎随手拿了一锭银子,要塞给来人。
方后来远远看着,这外府卫他也认识,也是新来的同侪。
送信的外府卫,倒是不敢接银子,直接走了。
潘小作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若是潘小作发现,少不了将他吊上城墙头,然后赶出外府卫。
明台禅师也在一边默默看着,这回,他倒是满眼震惊。
这种传令的活,是肥差!若是在大邑,定然少不得拿跑腿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