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披着兽皮,发辫缠着彩绳,踏着鼓点起舞,笑声爽朗如银铃洒落。
许多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梭,追逐打闹,偶尔被大人一把捞起,塞上一块滚烫的烤肉,便咧嘴大笑,满口油光地啃起来。
这里没有繁文缛节,没有虚与委蛇,有的只是最原始、最炽热的生命力。
苍牙部落的豪爽,就藏在这每一缕烟火气里,藏在每一声呐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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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赤鳞幼龙,刚一献上便被迅速宰杀取血,蛟龙皮与骨皆被族中祭司收了起来。
百里长的身躯被剁成无数截,其中两条蛟龙腿正烤在吴界面前的巨大篝火上,滋滋作响,冒出诱人的油脂,滴落在火堆中,激起一串串金红火星,如星子迸溅。
老猎人们用骨刀熟练地割下厚实的肉块,蘸着粗盐与辣粉,豪迈地递向吴界:“尝尝!这可是蛟龙的腿肉,难遇的很,吃了能扛风沙,破山岩!”
苍百岳虽对这位外来散修心存感激,但身为一族之长,终究难以全然放下警惕。
他与吴界同席而坐,笑意盈盈地问道:“兄弟从何而来呀?此等手段竟在不伤蛟龙分毫的情况下便能断其生机,实在是漂亮!”
他话里话外,皆在试探吴界的来历,身为苍牙部落的族长,苍百岳自当以整个部落的安危为重,最忌感情用事。
可即便如此,他手中的酒碗却从未放下,始终与吴界碰杯不断,酒水洒落如雨,也毫不在意。
吴界端起那装满酒水的粗陶大碗,一饮而尽之际,头上兜帽似乎是在不经意间滑落,露出一张俊朗白皙,剑眉星目的面容。
那双眼睛如寒星般清亮,映着跳动的火焰,让篝火旁许多少女悄悄侧目。
他将四师兄玄屠的身世稍加改动,直言道:“玄氏弃子,一路漂泊,无处为家,不提也罢。”
这酒极烈,喝下时仿佛有风沙刮过咽喉,灼烧感一路直抵肺腑,恰如这蛮荒之地的人一般,豪爽而狂放。
可他面色不改,只轻轻抹去唇边酒渍,又满上一碗。
这动作,又引来了很多妇人的注目。
东域蛮荒之地的绝大多数部落之人,整日与铁血风沙相伴,肤色自然暗沉发黄,而吴界这张脸在此处可谓格外出众,宛如雪山之巅的月光,清冷又夺目。
倘若换成司马欢那张绝世英俊的脸庞坐在这里,恐怕立即就会让东域无数女子为之疯狂。
“玄氏?”苍百岳面容微微僵硬,言语一滞,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同样将大碗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哈哈大笑道。
“难怪兄弟先前要遮挡面容,着实是太过秀气了,比娘们儿还好看!可你这酒量,这胆气,却是我苍牙男儿的榜样!来,再满上!”
“族长谬赞了,这酒够力气,用碗饮,不尽兴,我先干一坛!”吴界言罢,提起旁边的酒坛踩在座椅上便往嘴里灌去。
散落的酒水顺着他的下颌流淌,浸湿衣襟,可他浑不在意,只觉胸中郁结尽散,豪情顿生。
在至尊墓中,不是沉睡便是闭关,都快忘了酒的味道,眼下好不容易寻得豪饮的机会,自然不能轻易错过。
而苍牙部落的人见他如此痛快,更是热情高涨,纷纷举坛相陪,一时间,酒坛碰撞声、大笑声、鼓声、歌声交织成一片,如江河奔涌,浩荡不息。
“不错!真他娘的爷们儿!我陪你!”苍百岳哈哈大笑,也提着一坛烈酒踩在座椅上,仰头便灌。
酒水顺着他的胡须滴落,他却笑得更加开怀,仿佛这酒不是灌进喉咙,而是浇在了心上。
二人几乎同时将酒喝完,哐的一声将空酒坛子放在桌案上,相视一眼,随后大笑不止!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篝火旁边许多赤裸上身的汉子起哄道,拍着胸膛,跺着脚,鼓声也随之愈发激昂,如战鼓催征。
“再来一个?”苍百岳挑衅似的扬眉,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再来一个!”吴界哈哈大笑,提起酒坛拍碎泥封便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