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他们眼皮底下,藏在空间乱流之中。
这一切,早就在他的算计之内。
当逆五行法阵全面崩溃的刹那,吴界便已运转“无道之力”,斩断自身因果,抹去一切存在痕迹。
不是逃,而是“消失”。
因为越是拼命奔逃,越会留下破绽。
唯有让自己“从未存在过”,才能骗过那些老怪和强者的感知。
他没有选择远遁,反而逆向而行,趁着那一瞬间虚无崩裂的混乱,主动跃入空间乱流。
这里是天地的伤疤,是空间的坟场,风暴如刀,乱流如绞,寻常仙君踏入一步,便会形神俱灭。
可正是这等绝地,成了他最安全的藏身之所。
他披着那件从古墓中得来的黑袍,隔绝神识探查,再以无道之力遮掩气息。蜷缩在乱流夹缝中,如一粒尘埃,随波逐流,不敢动用一丝仙力,不敢泄露半点神念。
他知道,哪怕一次呼吸的波动,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他像一头蛰伏的毒蛇,静静等待猎人松懈的瞬间。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身怀至尊仙法,便是全天下的靶心。
可他更清楚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最疯狂的举动,反而最隐蔽。
不知漂流了多久,或许是一日,或许是千日,吴界终于察觉到乱流的走向发生了变化。
它们不再无序冲撞,而是汇聚成一股浩荡洪流,朝着某个固定方向奔涌而去。
他悄然运转一丝神识,探向外界——前方,是传说中的“界域壁垒”。
那是天地的尽头,是不同大域之间的天然屏障,由亿万年积累的空间乱流凝成,坚不可摧,寻常修士连靠近都会被撕碎。
可对吴界而言,这却是唯一的生路。
“这便是界域壁垒吗?”他心中低语,眼中闪过一丝锐光。
所有人都在西域掘地三尺,却没人想到,他早已穿过这无人能越的屏障,悄然潜入另一域。
他缓缓从乱流中显出身形,无道之力在体表流转,如水波般荡漾。他的身影在虚实之间不断切换,仿佛介于存在与虚无之间。
无数空间乱流刮过他的身躯,却如清风拂面,无法伤其分毫。
他一步踏出,轻而易举地穿过那道被无数强者视为天堑的壁垒,仿佛推开一扇虚掩的门。
终于,一丝微弱却真实的光亮,洒落在他披着兜帽黑袍的身上。
那光昏黄而遥远,却让他心头一震,逃出生天了!
他站在一片陌生的天地间,缓缓抬头。这里没有苍茫西域那般仙气氤氲、古殿林立,不见飞天遁地的仙人,也不闻大道梵音。
入目所及,是荒芜的赤地,断裂的山脊,以及呼啸而过的,带着蛮荒气息的狂风。
空气中有血腥味,有妖气,有原始的野性。
“这里……莫非是东域蛮荒?”吴界低声自语,声音沙哑,却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笑意。
他拉了拉兜帽,遮住脸上最后一丝轮廓,眸光如刀,扫过这片荒凉大地。
东域蛮荒,成了他蛰伏的巢穴,也将成为他卷土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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