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总说文字要像篝火,既能照亮人心,也能温暖时代。
我不过是用画笔延续这份温度。
"
话音未落,窗外忽然掠过一群归鸟,翅膀拍打声与室内此起彼伏的惊叹声交织成曲。
在茶香与墨韵的氤氲里,关于文学传承与艺术创新的对话,正随着暮色渐浓缓缓铺展。
茶雾袅袅升腾间,大伯公望着李慕天与蔡成慧反复摩挲漫画原稿的专注模样,喉结动了动,终于将攥了半晌的话吐出口:"
李主席、蔡主席,您二位都是老凌的至交"
他苍老的手指无意识叩着藤椅扶手,"
荔枝涌的凌家大屋,应该可以落实政策了吧?"
工作室陡然安静,唯有紫砂壶的水沸声在角落里作响。
李慕天手中的邀请函悬在半空,蔡成慧扶眼镜的手僵住,连一旁的顾主任都忘了品茶,瓷杯停在唇边。
那栋雕花木窗、青石天井的岭南老宅,曾是凌明哲伏案疾书的地方,此刻却成了住着七户人家的大杂院。
"
竟把这事疏忽了!
"
李慕天重重拍在大腿上,金丝眼镜滑到鼻尖,"
当年老凌被抄家时,我们还帮着转移过手稿"
他忽然转头看向蔡成慧,后者已掏出钢笔在笔记本上飞速记录:"
房管部门那边我认识人,明早就去查档案。
"
大伯公布满皱纹的脸上泛起潮红:"
那些住户
都是困难户,要是能协调几套安置房"
话未说完,蔡成慧已合上笔记本:"
包在我们身上!
总不能让英雄后代连祖宅都回不去。
"
凌晨盯着茶盏里打转的茶叶,心跳声在耳膜上擂鼓。
记忆里老宅堂屋的酸枝屏风、天井里的百年玉兰树,此刻突然变得触手可及。
当李慕天再次将邀请函推到他面前,声音里多了几分不容拒绝的恳切:"
研讨会必须到场,你解读的《牧马人》不仅是漫画,更是文学新生。
"
窗外暮色渐浓,木棉花在晚风里簌簌飘落。
凌晨望着三位长辈眼中的期待,终于伸手接过邀请函,烫金字体在指间微微发烫:"
谢谢李主席,我一定去。
"
茶香混着暮色漫过满室陶瓷与漫画,一场关于传承与归属的约定,在这个春天的傍晚悄然落定。
紫砂壶第三次沸腾时,工作室的雕花木门被推开一道缝。
卓群靓妈提着裹着蓝布巾的保温桶侧身而入,藏青色斜襟衫下摆沾着细碎的山药屑,鬓边白玉簪随着动作轻晃,惊起满室茶香都跟着颤了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