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旁边的是他同乡,也?是同一批贡士,翰林院许编修许朋。」
「有许大人帮忙,那小贡士真是幸运。」
田浇默默握紧手心,将?对方?的名字牢牢记住——许别时。
……
花园里有意?无意?的人全都散开,唱戏的走了,看客自然也?跟着离开,谁都没注意?角落处的三人。
长公主靠在卫良身上,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好一出拔刀相助不留名丶却被路人点出身份的戏码,这场戏属实是……难看至极。」
「难看又如何,」前东厂督主卫大人拢起妻子的衣服,漫不经心开口,「戏中人信了,才是重点。」
看田浇最后的表情,显然把『恩人』记在心中。
越辞楼捧着姑姑给糕点,面无表情咬一口,便被齁到皱眉。
他被姐姐派来招呼宾客,路上恰好遇见躲清静的姑父姑母,还没聊两?句,就被迫看了一场自导自演的路见不平戏码。
他冷淡开口,「又是这样的招式,冯太傅竟也?不觉得厌烦。」
主动与考生?交好,若做不到交好,就先派人打压再故意?伸出援手,刚来京城的考生?哪里见过这个,自然对冯太傅感恩戴德。哪怕后来反应过来,也?早已坐上冯太傅的船,再也?下不来了。
这种阴私戏码,这些年不知重复过多少次,世人都说国子监祭酒冯大人桃李满天下,但这些里桃李有多少水分,就无人得知了。
长公主笑够了,随手从花枝上摘一朵凌霄插在卫大人耳后,好奇开口,「冯广德虽爱结党营私,但绝非手段拙劣之人,今天这一出是怎么回事?」
那位贵公子是京中有名的纨絝子弟,口出狂言很正常。许别时也?有公正仁义?的名声,所以这出拔刀相助不算太刻意?,寻常官员也?许看不出蹊跷,但老狐狸们肯定门清,不像冯太傅平时的手段。
这也?是越辞楼疑惑的地方?,他最近忙于殿试,不太关?注外面的事,变法内容倒是看了好几次,朝中争辩也?跟着听了几日,至于幕后的事情,他了解不太多。
越辞楼思忖,「难道与变法有关??」
卫良虽逐渐淡出朝廷,但手底下人不少,对这些老官员也?更?了解,他任由?长公主在头顶簪满花,还要随时护着以防对方?摔倒,嘴里的话却冷冰冰的,「有关?也?无关?。」
卫良看向越辞楼,「你没发现,今年考生?中寒门太少么。」
陛下欲削弱贵族,只能重用寒门,三年一次的科举就是最好的机会。申帝知道,冯太傅又怎会不知。
越辞楼渐渐生?出一个想法,他觉得荒谬又觉得是真相,「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