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渡眼神好可怕。
卧室门被敲响,程渡妈妈在问:“程渡,什么声音啊?”
程渡慢慢起身,出了卧室。
方年还在那里抖,哭声都压抑不住。
他好难过,被程渡那样看着觉得难过,把事情弄成这样也觉得难过。
过了几分钟,程渡走了进来,还拿着手机。
方年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又慢慢蹲下了身半跪着。
“方年。”他的声音很柔和,没有之前那样的急切和凶狠。
方年的泪却掉得更快。
“后面怎么弄伤的?”程渡漆黑的眼睛注视着他,手也拉住他的手,指腹在手心抚摸着。
方年轻唔了声,微微缩回手,却被再次拉住:“能和我说吗?”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灌肠器。。。。。。”
程渡长睫扇动着,然后低下了头。
他半跪在方年面前,方年只要低垂眉眼,就能看到他头顶的发旋。
程渡在打电话。
方年攥着身下的被子,闷闷地哭。
程渡将手机放在耳边,抬眼看他。
方年与他静静对视。
“喂,是云哥吗?”程渡别过脸。
方年能看见他修长的脖颈上喉结上下动着。
程渡的脸色一直是紧绷着的,又应和了两声,步入正题:“云哥,菊穴受伤出血了该怎么办啊?”
方年猛地一颤,眼睛瞪大。
程渡伸手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方年还是很紧张。
程渡将手机拿远了些,过了一分钟,才拿近:“云哥,我堂哥最近要从A国回来了,你想知道他到时候会在哪个城市工作吗?”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程渡抬眼看着方年:“去不了医院。”
方年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程渡嗯了声:“灌肠器弄的,是不是去医院比较好?”
方年呜呜哭出声,伸手去摇晃程渡的手,他不想去医院。
程渡眉头皱着,方年畏惧地松开手。
“没很多血。”程渡对着手机那边的人说。
方年的手重新被抓住,程渡手指捏着他的指骨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