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哥放心……”方兴保证道,“就算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方兴也绝对不会说半个字!”
作者题外话:今天更到这里吧,希望大家多多评价。
第二十七章
汴州。
入夜。
一辆马车伴着两名随骑在金玉酒楼前停下。那两名随骑一个紫衣翩翩,神色冷傲,手中抱了一只假寐的白兔。另一个身着白衣,眼似含笑,给人一种莫名的亲近感——都是一看便知不凡的人物,不免让人心生好奇,有这等不凡的随骑,这马车内又是何许人物?
车帘子拉开,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神色谦恭地下来,冲那紫衣随骑拱了拱手。
接着,一名略带病容的清秀男子下了车来。
这时两名随骑已下了马,小心地扶着一名白衣年轻公子从马车中下来,然后再接下了一张轮椅放在地上,将最后探出头来的青衣公子抬下车来。
崔亦笑将一包银子丢给方仰,道:“要六间上房,备桌好菜,记得点份生牛肉喂兔子。”
季拈商立刻变色着道:“那只兔子又要和我们一起吃饭?”
崔亦笑挑起眉,并不答他,而是转头对方仰道:“还不快去?还有,我进去之后不想闻到酒味。”
方仰点点头先走进门去,崔亦笑随后便推着苦瓜着脸的季拈商,领着众人跟了进去。
街道的灯一一熄灭,夜色不禁深了几分。
季拈商摇着轮椅从酒窖里心满意足地出来,腿上堆了好几坛酒。
——不错,就是偷喝。
对他季拈商来说,没有比不能喝酒更让人发疯的事了——偏偏晋禾澄却说了一句“沈公子和季少庄主有伤在身,不宜沾酒”,使得崔亦笑索性让大家都禁了杯。
崔亦笑太清楚,只要有人有酒,季拈商便定能想出办法,把那人的酒哄骗过来让自己喝个痛快——无奈之下,季拈商只好自己动手偷酒喝了。
为了避免撞到那几个下“禁酒令”的人,小心谨慎的季拈商绕到了金玉酒楼后院,伴着满院梨花纷纷扬扬往房间慢慢挪去。
刚一拐弯,季拈商便为窜入眼帘的景象一惊。
纷飞如雪的梨花下摆了石桌,石桌上摆着一只不大的酒坛和笔墨纸砚。石桌边有一名年轻男子,一袭月晕黄的衣衫,长发有些凌乱。
季拈商晃眼一看这人,不禁惊觉此人竟有七分神似崔亦笑,都是一副阴冷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姿态。
但仅一瞬之后,季拈商又否定了这个看法——这个人和崔亦笑完全不像。
崔亦笑的阴冷,是挑眉之后那种不屑掩饰阴险的冷笑,是冷傲得不把万物放在眼里的自负。而这个人,是落寞而萧琐的阴郁,是将自己与外界隔绝开来的冷漠。
季拈商的眼里露出了几分好奇,便挂上笑脸摇着轮椅挪了过去。
那个人没有看他,但季拈商却清楚他知道有人靠近——轮椅滚动的声音碾着落了满院花瓣过去,可丝毫没有减弱。
季拈商把脑袋向前探了探,望着纸上那个眉眼传神的女子微微一笑,读道:“蟾蜍下早弦,信手捻花芯。幽窗孤灯影,何处念玉琴。好诗!”
那个男子只是淡淡一瞥季拈商,然后伸手拿起了酒坛。
“你的酒都干了,喝我的吧。”季拈商从身上拿了个坛酒递去。
那人迟疑了一下,然后还是放下了空坛,接过了季拈商的酒。
趁那人开酒,季拈商拿起了朱砂笔,自语道:“诗固然是好诗,但是这‘捻’字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