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不得劲儿,侧过身子背对着手机气鼓鼓了没一会儿,就困顿地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早上,他迷迷糊糊地摸过手机看时间,离闹钟还有半小时,正要浅睡一个回笼觉,注意到有消息,下意识地点了进去。
傅椎祁半夜三更的时候给他发了一条消息:对不起。
“……”
不想回。这谁回得了啊?“没关系”好像不行,“不接受”也不太行。
喻兼而思索未果,选择无视,爬起来洗漱更衣,吃昨晚从面包店带回来的早餐。
一切弄完,比平时出门还早半小时,他坐到沙发上,拿起手机回复朋友们的留言,回完了又去看傅椎祁大半夜发的那条道歉,等他盯着这句话发完呆,一瞥时间,差不多了,只好先出门上班。
结果就是……
走到一半,猛然想起今天是周末,不上班。他说怎么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呢……今天早上闹钟根本没响。
一切都是傅椎祁的错。
喻兼而站原地左思右想,看向医院的方向,决定实施来都来了政策……门都出了!
这一大清早的,喻兼而以为傅椎祁还睡着呢,毕竟是个住院的病号,趁这时间多休息休息不用早起呗。或者,如傅椎祁所说觉少,那就在看手机或者文件或者书什么的……
都不是。
大概是为了方便随时注意病患的情况,病房的门上有透明玻璃条,待客的沙发茶几那边是视觉死角看不见,病床却一眼能看到。
喻兼而就通过这里看到了傅椎祁此刻的模样。
他靠坐在病床上,垂眸痴痴地望着手上拿着的照片,一动不动,眼睛都很久才眨一下,像一尊精美却没有生气的白玉雕像。
傅椎祁不可能算到自己今天记错时间早起还临时决定过来,所以,他是真的在难过。
喻兼而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想了多少东西。回过神来时,他轻轻地长叹了一口气,推开门进去。
傅椎祁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身体很明显地一抖,抬头看清来者,就愣住了。
随着喻兼而走近病床,越发看清了傅椎祁此刻憔悴的模样,好好的一张脸,跟纸似的白,嘴唇也没几点血色,眼底却有淡淡的黑,还有……泪痕。
两人对视间,喻兼而已经来到了病床旁边,垂眸一看,果然是自己的照片。
傅椎祁徒劳地将照片倒扣在被面上,抬手抹了把脸。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喻兼而出声问他,“还是通宵没睡?”
傅椎祁清清嗓子,低声道:“睡不着。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起早了,发现记错时间了,今天不上班。”喻兼而说。
傅椎祁“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低着头。
喻兼而小心观察了他一阵,心里越来越不安,试探道:“你……是不是抑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