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利知多关怀了他两句,听他说没大事,就挂了电话。
喻兼而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浊气,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老天爷这不止是暗示了,简直是在明示他,他做的那个决定是对的。
现在喻家立足了脚跟,舒雅也把孩子生了,他也就不用再顾忌什么了。和这对夫妇的恩怨,到这里也该两清了。真好。今天是个好日子。
他再度拿起手机,打开傅椎祁的页面,打起字来。
他现在就和傅椎祁提分手。
可是字还没打几个,眼泪就自己跑了出来。他原本不想管,但泪水太多遮挡了他的视线,他抬手去抹,却越抹越多。
不止是为了傅椎祁,还因为喻利知,因为舒雅,因为很多很多……
喻利知和舒雅结婚了,现在还生下了孩子,多好啊,将来一家三口可以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如果舒鹫有朝一日脑子清醒回归正途,就是一家四口,这世上再没有比他们更亲密的了。
他羡慕他们。
为什么大家都有自己的家庭或亲密可靠的关系圈,就他没有呢?他明明应该有的。
突然手机一震,他低头,模糊中看到是喻利知发来的,他没有点进去看,他现在只想哭,似乎哭出来就会好受一些,但也可能只是只能哭,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喻兼而这回一哭起来就停不下,所有的情感、委屈积累到这一刻大爆发,整个崩溃。
恍惚间,好像手机一直在振动,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过来,以为是喻利知,正要挂掉,看到了来电显示的名字,怔了怔,一时间顾不上哭,急忙接了:“喂?”
“我是詹骥。”对方说。
“你……你怎么能给我打电话?”喻兼而完全忘了继续哭,讶异地说。
詹骥也很惊讶:“你声音怎么了?”
喻兼而清清嗓子:“没、没事。”
可是一听就不像没事,后鼻音浓重,怎么都像刚刚在哭。
“不清楚什么原因,商理突然签了和解书,我被提前放出来了。”詹骥飞快地简单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关切地问,“你真的没事吗?现在在哪里?”
喻兼而原本想和他说自己没事,可话到嘴边就突然地变成了医院的名字。
然后他小声地委屈地说:“我被车撞了一下,骨折了。”
他太寂寞了,在这样的情况下,真的太想有个人陪在身边了。
可是说完,他突然意识到詹骥大约是刚放出来,理应回家好好休息一下,自己这话会不会为难对方啊?他急忙道:“我没事,你……”
“你现在身边有人陪你吗?”詹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