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
楚子航低语。
别克车转了个弯,上了大路。
那个少年又从街角出现,凝望别克车远去的方向。
“这本书上记载,Ricardo。M。Lu将从此打开另一扇世界的大门。但现在,我所知的故事已经发生了变化。”
少年收起书,语气平静而冷淡,却又带着一丝期望。
“你不再是独自一人,所以你可以改变这本书上记载的结局么,我的……英雄?”
……
……
芝加哥火车站。
路明非和楚子航在长椅上坐下,等待去往学院的列车到来。
诺玛?沃尔科娃?亚当斯——这是学院秘书的全名——给他发了入学指南和电子新生手册,但路明非没心情拿出来看。他刚问过楚子航,去往学院的列车都是在午夜来接人。
这意味着他们要在火车站再苦熬至少四个小时。
“雷蒙德正在实习,估计是忙得昏头昏脑,把时间记错了。”楚子航见路明非脸色不好,替雷蒙德说了几句话,“没办法,马上要毕业的人,事情太多。”
“咖啡的效果到点了,而且我不怪那个学长。不过咱们也真是倒霉透顶,飞机上有巨婴,好不容易到了地方还得在车站苦哈哈地等。”
路明非打着哈欠,满脸晦气。
“你如果需要休息的话可以去找个酒店。不过发展了百余年的美国铁路相关产业居然还不如国内,这么大个车站旁边连钟点房都没有。”
“最近的钟点房旅店离这儿也得有五公里,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不足以再折腾这么长一段路——有了!”
路明非打开行李箱,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条毯子。
“怎么还带了毯子。”
“我婶给带的,在训练基地盖军被没用上,但现在就有用了。”路明非麻利地展开毯子,“师兄,我先睡一会儿,你看着东西,然后等我睡醒了你再睡。”
“行。”
楚子航左右看看,见候车室里并没有多少旅客,同意了路明非的计划。路明非把毯子当垫,往长椅上一躺,不多时就睡着了。楚子航将耳机从路明非耳朵里摘下,放进耳机盒,在旁边正襟危坐。
……
……
路明非耸动鼻子。
他闻到了鲜花的味道和新鲜树叶的气息,听到了鸟雀的鸣叫。
真奇怪,钢筋水泥的都市里怎么会有鸟语花香?
他从长椅上坐起来,却差点摔倒——他已经不在芝加哥的车站,而是躺在一片草地上。
面前是一棵参天大树,直入云霄。肉眼可见之处,枝叶随风飘摇。三个身着素白长裙的女子坐在树下,一边纺纱织布,一边谈笑。英俊的男人手提利剑,站得笔直,和持长矛的士兵们在远处警戒。少年站在一群人中央,与他们一同唱诵诗篇。
一片生机盎然的和谐场面,但所有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云雾,路明非看不清他们的模样。
那少年唱完一首长诗,径直向路明非走来。路明非活动腿脚,站起身,迎了过去。
少年脸上的云雾逐渐消散。路明非看到那张还带着些幼稚的面容,很是吃惊。
明明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家伙,却穿着长袍,看着他的眼神也像网文中那种“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
“这就是我曾经历过的生活。那时的一切,都很美好。”
少年不知从哪拿出一本书,翻开一页,给路明非看。
书页从书本中跳出,在路明非面前逐渐扩大,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液晶屏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