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无知的沈敖并不知道,他的坚持就像打在棉花上的拳头,毫无用处。
“那你就别回去读书了,你脑子都被读傻了。”
突然的软禁,阻隔了沈敖和外界的一切联系。唯一能做的反抗,是绝食。当沈敖第一次晕倒在自己卧房,沈老爷子看着家庭医生给面色惨白的沈敖输营养液,整个人气得浑身颤抖。
沈老夫人满眼心疼望着自己宝贝的小儿子,对沈老爷子抽泣道:“世宣,别折磨儿子了,我们就别阻碍他和那个丫头恋爱了,这样下去儿子没了怎么办?”
“没了,就当我没有过这个儿子。我全心全意护着的孩子,居然如此忤逆我。呵。”
“淑媛,淑媛……”
沈敖在昏迷的时候,无意识的唤着淑媛的名字。这一声声的淑媛,像一把把尖刃,一遍遍刺痛沈老爷子和沈老夫人的心。
沈敖自幼只热衷学术,既无心政事,又不爱钻研经商,所以他对于善于钻营的兄姐构成不了威胁。既不是眼中钉,只是亲小弟,所以兄姐都为沈敖求情过。
回报众人求情的,是一次次家法杖责,和劈头盖脸的训斥。
沈敖兄姐的求情,带着三分真情,七分试探。试探沈老爷子对子女的纵容,找到他们今后可以狠辣的底线。
沈敖囚禁在家的第三个月。
一天晚上,四姐沈诚欢端着煲了一天的鸡汤敲响了沈敖的房门。沈敖打开门,双眼中早已没了往昔的神彩,整个人都变得木讷迟缓,看到沈诚欢,只喊了一声“四姐”,就转身坐回床上。
看到沈诚欢端着鸡汤,沈敖缓慢开口,道:“我不喝,你拿走。”
“小弟,你要喝,不光是为了你,更是为了你喜欢的人。”
听到沈诚欢提到淑媛,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只一瞬就消散了。他苦笑着道:“再过两个月,淑媛要毕业了。她还在等我。”
“可她等不到我了……”沈敖带着哭腔,将头埋进臂弯。
“小弟,你别哭。”沈诚欢坐到床边,安抚沈敖,又说,“小弟,你不能这样了,你觉得父亲还有多少耐心和你耗,如果父亲因为你而对付淑媛他们家,你觉得他们家还能活得下去吗。”
“你在说什么!”沈敖猛地抬头,一脸惊慌。
“小弟,世家大族这种事儿不是信手拈来嘛。”
沈诚欢的话,像晴天霹雳,把浑浑噩噩的沈敖瞬间劈醒。是呀,他忘了,他父母的温和慈爱只是对他,他的父亲能走到今天,根本不是个心慈手软的和蔼长辈。
“四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