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她从来都看不懂,他这个人心思太深了,不是字面意义上的深,是那种让人觉得可怕的深。
只有在他面前时,才能感受到那种宛如巨人石像一般的压迫感。
铺天盖地,让你无处可躲的那种。
“你和那个竹节虫是什么关系?”
费利克斯的目光漫不经心,比起询问更像是随口一问。
的确,他不会自降身价去和一个低等人争风吃醋。
或许他真的只是对于他们的关系感到好奇而已。
“你说凯恩?他是我的同事,我们是在。。。。。。”
“凯恩。”
他打断她,很轻地笑了,“走到哪一步了?”
“呃。。。走到终审了。”
他们合做同一个项目,反复修改了半个月,终于获得了上司的点头。
那天也是因为在被打回来修改时,凯恩终于承受不了低薪水和高压力而崩溃了。
姜月迟对他倒没多深重的关系,作为小组成员之一,她希望能先稳住对方的情绪。
至少让这个项目结束了再说。
否则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所以她就象征性地安慰了他一番。
她经常用月亮来赞美一个人,因为她喜欢月亮。
奶奶是月亮,姑姑是月亮,国内的同学好友也是月亮,师兄师姐也是月亮,做饭好吃的餐厅厨师也像月亮,米兰达是月亮,米歇尔也是月,准时到的巴士也是月亮。。。
没什么特别的隐喻,所以她并不觉得费利克斯是因为这句话而逼问她。
她如此自然地说出来,费利克斯平静抬眼,注视着她。
下颚绷紧又松开。
“所以。”
他似笑非笑,“月亮在你那里是一整个物种,而不是独一无二的形容词?”
“当然不是。”
她纠正他,“在我这里,只有我喜欢的才能成为月亮。”
他的语气十分不善,眼神趋近于零度:“看来你的喜欢和你本人一样廉价。”
姜月迟有点火大:“你不要擅自用财富来判定一个人的人格好吗?”
“穷人在我这里没有人格可言。”
他扔下这句轻飘飘的话后,起身进了浴室。
他没有关门,就这么让浴室门敞着。
西装马甲和衬衫一件件从他身上剥离,他的上身如此完美,完美的像工艺品。
身上的每一条肌肉线条都如此强悍健壮。
姜月迟认为男人还是得高大强壮一些。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她对过于强壮的人感到害怕,认为像是打了激素的牛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