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孩子跟在牛小强身后离开,还回头冲余岳做鬼脸。
另一头,余大舅大三舅家的烟囱都呼呼冒烟,刘三妮儿的房子没有烟了。
在刘三妮儿家院外,二舅妈方红道:“伯娘,你家炕,我们这两天一直在烧,屋里不阴。”
刘三妮儿随口应着,眼睛不离对面儿的学校。
学校的房体已经建好,窗户也安上了,操场上还有一堆堆的砖头砂石没有清走,显得建筑地凌乱不堪。
但刘三妮儿只是看着那长长一排砖房,看着窗户上反光的玻璃,便感动地想哭。
没人能理解他们这一代人对家乡的执念。
经历过战争,经历过土地被占,经历过饥荒年……能够活下来,有国有家乡已经很不容易。
破旧的村子和挣扎在生存线上的老乡们都焕发了新的生机。
平和是能够从眼睛里传递出来的。
而且,刘三妮儿从信里知道,赵村儿大队还会变得更好,她便觉得,回乡,亲眼见证,值。
刘三妮儿还住两个孙女的肩,对她们说:“你爹就是在这个偏僻的地方长大的,我将他养成了有血有肉的军人,你们嫌弃这里,就是嫌弃你们爹,就是嫌弃你们的血、你们的根,知道吗?”
余岁和余欢点头,“知道了。”
余家的小子们放下刘三妮儿的东西,高玉兰和方红请老太太去他们院子吃晚饭。
三家院子之间有门,直接从门便过去。
余大舅家的两个儿媳妇已经盛出菜,大了酒,摆好了碗筷。
众人落座。
大儿媳文秀儿听说小堂弟一个人在晒场上,问:“真让小堂弟饿着吗?”
“咕噜噜噜……”
车斗上,余岳抱着一个劲儿叫的肚子,委屈又倔强。
他不信他们不管他。
他就跟他们杠着。
十分钟过去……
余岳自信满满。
三十分钟过去……
余岳不安起来,迫切地盯着奶奶他们离开的方向,希望有人过来。
天开始黑了……
余岳拍蚊子,哭丧脸。
“啪!”
他们真的不管他了。
“啪!”
好黑,害怕……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