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溪止急忙往后退去。地上有两把匕首。一把是堂溪止的,横躺在地上,另一把,是从外头进来的,现在正斜斜插在地上。秋芙转头往门外看去,只能见到薛长宴往外跑去,速度极快。她心下一惊,想起那日射进来的箭。迎琛。堂溪止突然冷笑一声,坐到她身边,执起她的一只手,温柔道:“是不是被吓到了?我们等薛长宴将刺客抓回来,就不怕了,没有伤到哪吧?”堂溪止眼中也装了温柔。秋芙抽回手,心中的担忧让她没心思回应堂溪止。她希望不是迎琛,就算是,也一定要逃掉。迎琛不是说他就是干这个的吗?一定能逃掉吧?堂溪止也不在乎她没有回应,给她斟了一杯茶,“来,压压惊。”秋芙深深叹了口气,将茶盏接过,没有喝,又放回了桌上。秋芙的心最后还是没能放下。薛长宴押着一个人回来了。那人被扔到地上。秋芙往地上看去,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发了冷汗。真的是迎琛。迎琛躺在地上,脸上许多地方伤了,被打很多拳。他抬着头,用那张玉面书生脸恶狠狠盯着堂溪止,“呸”了一声。这种表情和眼神一点都不适合他,十分突兀。堂溪止对于那声“呸”也不生气,只是看着秋芙笑道:“小美人,你这是什么表情,担心?你认识他吗?”秋芙将指尖陷进手心,面上保持平静,摇摇头,“不认识。”“不认识?”堂溪止道,那语气显然不相信。他将插在地上的匕首拔出,看着迎琛,“这匕首是你扔进来的?”迎琛还没说话,薛长宴就开口了:“皇上,是他,属下看清楚了,不会错的。”“哦。”堂溪止拉长了尾音,“不认识还救她,路见不平一声吼?人间自有真情在啊,把朕当傻子,挺好的。”他做一些事前总是没有征兆。就像现在,堂溪止突然在迎琛面前蹲下,将匕首狠狠捅进了迎琛的腹中。迎琛心中叫苦。又来,上次被商为序捅,这次被堂溪止捅,还挑的同一个地方捅,就不能换一个地方吗?“迎琛!”秋芙即刻跳起身。她上前去用力拽着堂溪止,想将他拽开,可堂溪止纹丝不动。堂溪止拿着匕首的手往一旁用力,一下就将迎琛的肚子划开了一个口子。“啊!”迎琛捂住伤口处大叫。“滚开!”秋芙骂道。她拉不动堂溪止,干脆低下头,狠狠咬到他的手上,血腥味冲进她的口鼻。“嘶!”堂溪止吃痛放开了手。秋芙赶紧去查看迎琛的情况,“怎么样?别拔出来,别拔,会流更多血。”她手忙脚乱,拦住了迎琛要拔出匕首的动作。虽然那把匕首堵住的地方只有三分之一,但是总归是能流少些。迎琛见秋芙这样担心,这样急,也就算了,他本想直接死了算了,不连累秋芙。刚好,他也不想死,他怕死,就当秋芙给了他台阶了。堂溪止被秋芙咬了,也不恼,只是蹲在她身旁轻声道:“你朋友是不是要死了?”秋芙转过头,两个字从齿缝中挤出,“畜生。”“哈哈哈哈哈。”堂溪止却笑了,“可能吧,你想救他还不带他去找大夫?再拖下去真要死了。”秋芙咬着牙,堂溪止这个疯子在给她机会,她得趁着这个机会,如若不然,他发疯改了主意的话就完了。薛长宴一直在一旁看着。她将迎琛扶起。堂溪止这时站起身,对着薛长宴道:“你跟着她,哪个太医敢帮她,你就把那个太医砍死。”薛长宴应道:“是,皇上。”堂溪止说完便走了。秋芙的手一下愣住。“殿。。。。。。殿下。”迎琛看着她,嘴唇发白,人好像就要成了枯木,“殿下,答应我一件事。”“什么事?”秋芙颤抖着问道。“我。。。。。。我想要。。。。。。想要一个坟,还有。。。。。。墓碑,墓碑上。。。。。。上我要刻殿下给我。。。。。。起的名字。”迎琛说着,无力咳了两声。他停了一下,又虚弱道:“我叫迎琛。。。。。。迎琛是我的名字,这样。。。。。。这样我就不是孤魂野鬼了,我有。。。。。。有坟,有墓碑,有。。。。。。有名字。”“说什么呢?你不会死的,我不让你死,你不会死的。”秋芙坚定道。秋芙看着迎琛小腹上的匕首,狠了心,一下拔出。她拔完立刻又动起来,她背过身,许多天没吃好没睡好的她也疑惑这时的力气是哪来的,竟就这样带着迎琛的手臂环上她的脖子,拉过他的腿,将他背起来了。她要快些,她要出去,堂溪止故意不让她去太医院,她就去济世堂,她要去找宋朝鹤。天公不作美,外头这时突然下了暴雨。秋芙再忍不住,对着天骂道:“你他娘的狗屁老天爷!你他奶奶的故意的!你狗养的故意为难我!每次你下雨都没有好事!以前就算了!现在人命关天你还要这样!你是狗屁!我再也不求你了!”她的声音比暴雨还大,一种绝望让她歇斯底里,她借着这个机会发泄这些天的所有情绪。她背着迎琛,目光坚定,走进了暴雨中。薛长宴也跟着她走进暴雨中。喜欢青梅竹马但嘴硬()青梅竹马但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