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看不清……”小敏本能地伸手摸索,正摸进丈夫怀里。
“那就不要看。”他低头亲吻小敏的黑发,“专心感受。”
小敏暖暖的身体依偎着他,柔若无骨,这是他在那些艳丽的高级玩物身上未曾体会过的纯真信任。倒回一年前,他一定不会相信这个不起眼的小东西将要成为他的合法伴侣。
次少聃工作的写字楼一层有间咖啡店,每当他感到办公室的逼仄开始令人无法忍受,就去楼下买一杯咖啡,坐着打发时间。他在咖啡店度过的时间可能比在办公室更多。
那一天他照例坐在有阳光的位置,听到Beta店长在数落一个戴眼镜的Omega服务生:这种事不能提前安排好吗,说走就要走,你让我怎么办,把别人从家里叫来加班?
他知道那个店员叫“小敏”——写在制服胸牌上的昵称。这孩子是今年新来的,替代几个月前离职的“明明”。
小敏红着脸向店长道歉: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突然来,我现在必须回家,我真的站不住了……
一听就知道是“那种情况”。虽然这时间店里没什么人,他们交谈的声音也不大,店长的逼问还是有些公开羞辱的意味。
生理周期不是日历一样固定准确的东西,没有生殖力的Beta可能很难理解这些。
少聃扬起头向柜台里说:店长,让他先去处理吧,不要在店里弄出什么情况。他作为顾客的抗议口吻使店长妥协了。
小敏再次道歉后,没有回工作间换衣服,脚步蹒跚地向外走着,制服围裙遮不住的裸腿上泛着汗水的光泽,在经过一张餐台时脚下不稳,险些摔倒。
少聃站起来扶住他:你还好吗?要不要帮忙?
没事,我……
有人接你吗?
小敏喘着气摇了摇头。
呼叫出租车不知道还要等多久,看他手脚打颤的程度,再等下去恐怕要在街上发作,更不能以这种状态去乘地铁。
我的车就在外面,我送你走吧。
小敏警惕地犹豫了一下——作为一个Omega这无可厚非——还是点头同意了。
少聃带他出去坐上自己的车,看他以虚弱的动作扣上安全带,才开始倒车。
去医院?
不用,我回家躺一下就好了。
真的没关系吗?还是去医院打个针吧。
没事,真的。我上半年做过胆囊手术,医保账户没有钱了,我不能……
……好吧。
他听人说过,准确地说是听人抱怨过,一些职位低微的Omega员工在热潮期宁可请假回家休息也不去医院,与其承担高昂的抑制治疗费用,还不如请假扣一天薪水划算。如果是在少年时代,他可能会直接提出为对方垫付医药费,但在这个年纪,他已经深知泛滥的好意未必会造成好结果,有时得到的不是感恩而是麻烦。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干涉社会的秩序。
他载那个Omega回到后者租住的一间公寓,前台管理员的视线一直追着他们进入电梯,令人怀疑:如果小敏是一个人回来,这个Alpha管理员就会尾随他进屋,乘机占点便宜。
回到房间里,小敏的症状已经很重了,开始无力地撕扯自己的衣裤,胡言乱语。
少聃在床边放下他:你先休息,等你老公回来吧。
我……没有……Alpha……
听他这样说,少聃下意识地向四周看了看。这间公寓不大,但足够容纳一对情侣同住;如果他真像自己说的那么拮据,完全可以住更小、更简单一点的房子……是同居人已经搬走了吗?
在他疑惑之际,小敏突然翻身抓住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