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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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挥镰实验农场（第1页）

9月28日清晨，当我们吃过早餐，刷过饭盒，换上劳动服，背上装有水壶和饭盒的挎包，坐上敞蓬解放汽车便朝范家屯镇北7公里的学校“实验农场”疾驰而去……

敞蓬汽车在晚秋的乡间公路上不快不慢地奔跑着。班内35名学生除8名男生扶着护栏站在驾驶楼后面外，余者一律蹲坐在后车厢里。我就站在驾驶楼的后面，可以眼观六路，看尽一路田园秋景。

那天清晨，阳光明丽，秋高气爽。一团团象棉絮一样的白云在湛蓝的天宇间慢悠悠地飘动着……乡路两旁，成片的玉米一望无际。黄澄澄的苞米棒已被扒脱外皮风干在迎风站立的玉米秸秆上。黄绿相间的叶片在秋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响声。这即是我国位于北纬41度线最着名的“松嫩平原玉米带”，也是全世界和乌克兰、北美三大黑土地”齐名的“松嫩大平原”。

秋风从耳畔掠过，不仅可以嗅到“五谷的芬芳”，还能感受到湿乎乎黑土地的气息。显然，昨夜的霜冻已让玉米的叶片挂上了一层薄霜，在阳光的照射下，那层薄霜正演变为一串“噼啪”落地的露珠……

约20分钟光景，敞篷汽车在乡道上七转八绕后驶进了靠近路边一个停放着不少农机具的大院。待汽车停稳后，孟老师第一个从驾驶楼先下了车。随后，坐在车后煞厢板边上的郑佳维快速打开后厢板，然后跳下车开始接应女同学下车。女生们一个个小心翼翼的，只有男生才不管不顾，甚至是故意把自己勇敢的一面展示给女生看，他们竟象一只只猴子似的从车上纷纷蹦到地面上。他们分别是郑喜军、于景志、曲金龙、李文武，许振国、郑吉洙等人……

“实验农场”今年的玉米长得格外喜人。秸秆高达2.5米，又粗又壮。每棵秧秆都结有2穗一尺半长的玉米穗。据给各班划分担区的农场“老把式”说，今年农场每公顷土地的收成可达2.7万斤。听到这个产量，我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因为同比镇赉农场每公顷要整整高出3至4百斤。看到这一情形，我终于相信公主岭做为全国产粮“状元县”还真不是吹出来的。

遵循“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分工原则，生活委员郑佳维终于想出了个“抓阉组对”的办法。为显示公平公正，他首先把“名花有主”的张春英和佟继艳直接配给了我和赵青海。随后把其余18名女生一律对应男生学号做“抓阉”组对。如此做法，既可堵上“悠悠之口”，亦可回避“厚此薄彼”的闲言碎语。

经过“抓阄”，自然形成了胡风军和刘秀娟；李维林和王慧颖；樊振林和郑玉艳；郑吉洙和丛秀英；郑佳维和高春霞；于景志和陈海英；李文武和刘丽萍；郑喜军和关丽梅；宋云清和常秀兰；马喜军和张静；初广华和李顺品；曲金龙和于挂香；许振国和王玉蓉等13对组合。因班内女多男少，最后还剩下张丽杰、唐文婕、林秀英、李春梅、段淑敏5名女同学没能配上对子。故郑佳维便分配这5名女生每人单掰两垄包米，并负责抬着一桶饮用水跟着大帮往前推。

我跟女友张春英负责班级分担区东侧紧靠八四三班的4垅玉米；接着是赵青海和佟继艳。全班的工作量是完成70垅玉米的“掰棒”和“割秆”任务。故劳动中女生负责“掰苞米”；男生负责“割秆棵”。我在上学前就是“劳动能手”，尤其是干庄稼地里的活儿可谓是“信手拈来”。相反，女友张春英的劳动效率就差远喽。主要问题是不会干，一个简单的“掰苞米”竟把她忙乎得“呲牙咧嘴”，活儿干得一点都不“透珑”。无奈，间或我还得帮她去抢掰一阵苞米。

当天我们劳动的地垅沟长有1000米。干了一上午刚好完成一半工作量。学校要求当天不管干多晚，全班必须完成70垅玉米的收割任务。紧挨着我的佟继艳和赵青海活干得还不如我们，既磨蹭又没有效率。

看到这一劳动场面，我的眼前突然窜出一个闪耀着“真理光辉”的句子——“农业的根本出路在于机械化”。那可是伟大领袖毛主席的“经典预言”。自从美国总统尼克松到访中国后，中美间的经贸和文化交流开始有了实质性的接触。其中让我记忆犹新的一件事是：当年《人民日报》公开报道了美藉华人韩丁做为“农场主”一个人就经营了2000公顷土地。而这些土地从春种到秋收都由韩丁一人全程机械化操作，且每年还有大把时间出去旅游和渡假。用韩丁自己的话说：“美国农民是最潇洒的社会阶层”。共有8000农民支撑着整个美国的现代农业，且有大量粮食出口。

相比之下，我们13亿人口的国家竟有8亿农民还在以原始耕作方式种植着18亿亩农田，且每年尚须进口大量的粮食。归根结底，我国的农业还是“劳动密集型的粗放农业”。要想改变这种状况，只有实现连片经营，把富余农民从土地解放出来快速实现农业机械化，并对传统农业实现一次“脱胎换骨式”的革命，才能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由此可见，振兴中华首先就要实现农业人口的“城镇化”和农业生产的“机械化”。

我曾大概算过一笔笨账：当天学校共出动600人，遥车大辆费了很大“操式”，一天才收了约80公顷玉米，且玉米粒还没脱下来；如果用全自动机械化收割，只需一个台班即能完成玉米脱粒、秆棵粉碎、土地深翻等多道工序。由此可见，我们的等量玉米收割成本将是“韩丁农场”10倍以上。这个实例说明，“中国农业的根本出路”第一阶段“是实现农业机械化”；第二阶段则是“农业现代化”。只有实现了这一战略目标才是我泱泱中华的“腾飞之日”。

一晃，中午吃饭的时间到了。郑佳维带着李春梅、段淑敏、林秀英、张丽杰等4名同学去农场大院领取饭菜了。总务处长张平正站在一台解放车上指挥李本侨等食堂工作人员给各班分配馒头和炒菜。我们班共分了70个馒头和两水桶炒菜，一桶麻婆豆腐；一桶土豆炖茄子。此时，同学们都饿得不行了。大伙拿出饭盒排成一队按顺序盛着饭菜。我跟张春英总共取了4个馒头，然后用两个饭盒盛了两样菜，往撂倒的苞米秆上一“委扯”便吃起饭来。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学校的“大锅饭菜”可真好吃，特别是“麻婆豆腐”让人百吃不厌。亏着女友的饭量小，否则8两馒头哪够我这个“大肚汉”吃呀！那顿饭我总共吃了3个馒头，而且把两饭盒莱也吃个“精光”。大概看了一下，那顿午饭所有的男生几乎都占了女生的便宜。事实再一次证明：在吃饭问题上男女永远是有别的，而且进食量与体力付出量肯定是成正比的。

吃过午饭，毎个人在适当补充了一些饮水后又开始下午的劳动了。正当我埋头挥汗如雨的时候，班主任孟老师急匆匆地走过来告诉我说，张春英的一位叫袁立君的女同学从长春市农机校来到范家屯了，让她抓紧赶回去。孟老师还说，送饭的车马上回学校，就让女友一起搭车回去吧！

在女友张春英搭车返回学校后，郑佳维迅速让李春梅同学过来接替张春英跟我组成了劳动对子。还别说，李春梅干农活可比张春英强多了。她麻利、煞愣，庄稼活儿干得相当“溜道”。跟我“搭对”没干多久就把别人甩出很大一截。于是，借等人的功夫，我一边缓慢地割着玉米秸秆，一边跟李春梅聊起了“家常”。通过交谈，无形中知道了李春梅的一些自然情况。其实，做为一个女孩她是一个挺励志的人。在其成长过程中还是吃了不少苦的。她的性格特征是宁折不弯，凡认准的事她一定会坚持到底。

当天下午的劳动整整持续到下午5点，大伙总算跟头把式地把70根垅的玉米收完了。

在返程的敞篷汽车上，同学们都累“鼠眯了”。精神头跟来时可真的不一样。有几位同学还旁若无人地打起了“呼噜”。

敞篷汽车迎着血红的晚霞奔驰在乡间公路上。道路两边的田地里，农民还在紧张地收割着玉米。各类手扶拖拉机、马车还在乡间公路上你来我往地奔跑着……

当敞蓬汽车驶进农机校大院的时候，整条范家屯中央大街早已华灯初上，一片通明……

回到寝室匆匆洗了把脸后，我便前往307女寝去见女友的好友袁丽君了。当我推门走进室内，袁丽君跟女友正聊到兴头上。见我进屋，她“嗖”地站了起来高兴地打着招呼：“陈老师！你好！”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到了我的面前。

“小袁，你几点到的？”

“我中午12点就到了！”

礼节性的招呼打过后，我向女友催促道：“今晚食堂改善伙食，做了好几道好菜，正好立君咱们一起去吃。”于是，我们带上餐具便一起朝食堂餐厅走去了。

此时，学校餐厅很是热闹，忙累了一天的师生正一帮一伙地围着餐桌喝酒吃饭。为了让大伙一解劳乏，学校食堂总共为用餐师生制作了“红烧肉”、“小鸡炖蘑菇”、“海带炖豆腐”、“白菜木耳炒肉”4道好菜，并准备了白酒“怀德原浆”和四平红嘴子生产的“金士百啤酒”。我们班其他14名男生也和班主任孟老师围着两张并在一起的餐桌高兴地喝酒聚餐。

我们三人选择餐厅靠边的一张桌子用饭盒买了四样菜和3碗大米饭外带3瓶啤酒也吃了起来。要说这女友的女友袁丽君来的还真是时候，这是自打我们入学以来学校食堂第一次改善生活就让袁立君给赶上了。因为这比去街上饭店吃要好多了。期间，我们三人还专门到我班男生聚餐那桌向孟老师和全体男生敬了酒。那顿晚餐真可谓“菜好，酒好，心情好”。因为“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当晚，女友的朋友袁丽君就跟女友睡在一张床上。第二天清晨在食堂吃过早餐后，我们就把袁丽君送到火车站登上了返回省城长春的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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