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显然他说这话的时候,心中也没什么底气。
&esp;&esp;其实坐在龙椅上,身为一国之主,最盼的就是风调雨顺,风调雨顺才能政通人和,最怕的是旱涝灾荒,百姓遭殃,为人君者也跟着忧心。
&esp;&esp;希锦:“我听着,如今朝中分歧很大,吵嚷着要不要开启泄水涵闸?”
&esp;&esp;阿畴颔首,道:“是。”
&esp;&esp;他并没继续往下说,不说的意思是,不方便提。
&esp;&esp;希锦见此,也就不问了,只是道:“那早点歇息吧。”
&esp;&esp;阿畴揽着她,低声解释道:“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我心里已经有了成算,今日就能解决了。”
&esp;&esp;希锦:“嗯,知道。”
&esp;&esp;阿畴:“近日若是有那韩夫人进宫来,说了什么,你不必听就是了。”
&esp;&esp;希锦听着,心里一动。
&esp;&esp;阿畴:“朝堂上闹得厉害,况且如今市舶司税赋大增,必也生了蛀虫,该整治的总归要整治。”
&esp;&esp;希锦便懂了。
&esp;&esp;那韩相权大势大,为百足之虫,当年他们还在汝城时就听过他的大名。
&esp;&esp;如今他为了巩固自己的权位,更是联姻了陆简。
&esp;&esp;其实他到了这个位置,也许也想撤,但他多年经营的势力盘根错节,就是他自己想撤,他下面那些人怎么轻易能撤。
&esp;&esp;牵一发而动全身。
&esp;&esp;是以韩相到底是惹了阿畴的不喜。
&esp;&esp;她躺在那里,听着外面的风雨声,却是想起那陆简和小舅母来。
&esp;&esp;自从陆简成亲后,那韩淑修成为帝后的舅母,她也每每过来宫中和希锦说说话。
&esp;&esp;其实希锦和她虽然年纪相仿,但也谈不上多好,无非是尊她一个长辈,好在那韩淑修性情实在是温顺,做事循规蹈矩的,就跟一个呆木头般,倒是让人生出一些怜惜。
&esp;&esp;那韩相一手遮天,是最精明不过的,谁想到竟然养出这么一个孙女。
&esp;&esp;她虽然对陆简诸多腹诽,但说实话她也希望陆简能够夫妻举案齐眉,有一段好姻缘。
&esp;&esp;希锦便试探着道:“我听着,小舅母如今也已经有了身子,想必舅父也是喜欢的吧,韩相那里——”
&esp;&esp;她看他。
&esp;&esp;阿畴明白她的意思,略沉吟了下,他望着窗外那殿宇,到底是道:“他既愿意和我外家结秦晋之好,但凡他从此循规蹈矩,有他家孙女一半的安分,可保寿终正寝,福泽子孙。”
&esp;&esp;他其实也不想才刚登上大宝,便血洗朝堂。
&esp;&esp;小公主
&esp;&esp;又是一夜狂风暴雨。
&esp;&esp;各地奏章接连传来,都是噩耗,原来这次黄河决口,漂没秋稼,几个州府都有受灾,官亭民舍数万间被毁,溺死者以万计,同时蜀地大水,漂没千余人。
&esp;&esp;这听着实在是触目惊心,让人不敢置信。
&esp;&esp;希锦只觉懵懵的,她以前没当过皇后,从没想过,一场雨竟如此可怕,更没想到,当皇帝当皇后这么难。
&esp;&esp;现在死了这么多人,又有这么多黎民遭殃,最后还不是阿畴去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