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首歌完毕,姜初宜拿上蛋糕,向发传单的兔子和弹吉他的大叔道别。
&esp;&esp;等她的身影消失,宗也摘下头套。
&esp;&esp;陈向良睨了他一眼,“刚刚怎么不摘。”
&esp;&esp;宗也:“算了,她应该不记得我了。”
&esp;&esp;算了。
&esp;&esp;宗也为数不多得到的祝福,都是姜初宜给的。
&esp;&esp;可是他没能像她祝福的那样,一帆风顺,过上很好的日子,也没有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esp;&esp;还是算了。
&esp;&esp;…
&esp;&esp;…
&esp;&esp;15年夏天,高考结束。宗也经过那所高中门口,混迹在很多家长中间,在荣誉榜上找着姜初宜的名字。
&esp;&esp;她去了一所北京的电影学院。
&esp;&esp;预料之中的事。
&esp;&esp;他和姜初宜本该就是一条平行线,只是阴差阳错变成了相交线,短暂地交汇,然后彻底分开。他们一步步长大成人,走向成年人的世界,走进更大的、彻底不同的世界,过着毫无交集的人生。
&esp;&esp;宗也无能为力。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到了这一刻,心里还是很空。
&esp;&esp;日头暴晒,他走到那个熟悉的公园,在她坐过的长椅上坐下。
&esp;&esp;长椅上不知被谁遗落了一本青年文摘。
&esp;&esp;宗也想给自己找点事做,把书拿过来,放在膝盖上,看了一页,就停止。
&esp;&esp;他保持着这个姿势,静静地没有动。
&esp;&esp;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起了一阵风。膝盖上的那本书被吹着,一页翻过一页。
&esp;&esp;风来了又消失。
&esp;&esp;炽烈的阳光透过绿叶一层又一层的缝隙投下细碎的光影,宗也看到了一首诗。
&esp;&esp;…
&esp;&esp;…
&esp;&esp;“片刻欢喜,透支了我生命全部的热情储蓄。
&esp;&esp;想饮一些酒,让灵魂失重,好被风吹走。
&esp;&esp;可一想到终将是你的路人。
&esp;&esp;便觉得,沦为整个世界的路人。
&esp;&esp;风虽大,都绕过我灵魂。”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