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突然觉得张砚南的“哦”口头禅,在某些时候还挺好用。
“哦?”阿史那满沁瞪大双眼,显出几分诧异来,反问道,“你难道不惊讶吗?”
“我早就猜到了。”
张观棋脸上毫无波澜。
“我这么精心地女扮男装,却还是被你看穿了……张小郎,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阿史那满沁不服气地追问。
还干脆直接把粘在脸上的胡须撕了下来,瘪着小嘴,眨巴眼。
“你,要听实话吗?”
张观棋赧然一笑。
“当然听实话。”
“其实,那日在文思殿,从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看出来了。首先,你的胡子与脸并不衬,说话又故意压低嗓音,最关键的是,你们使团为首的那个吐屯,居然还要看你的眼色行事。还有……”
张观棋据实以告,却说到一半就停下,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还有什么?”
阿史那满沁好奇地追问。
“你生得很美,柔中带刚。也能看出来,你被保护得很好,就连眼神,都透着清晰的纯澈,根本不像是一个久经官场之人。”
张观棋看向阿史那满沁,十分温柔地笑了笑,满眼真诚。
可实际上,张观棋心里想的,却是一会儿还有事相求……
“当真?”不明真相的阿史那满沁却听得心花怒放,说道,“我阿塔总说,我像个假小子……”
阿塔。
是突厥人对自己父亲的称呼。
而阿史那满沁的阿塔,应该就是那个突厥可汗阿史那默绰。
“当然是真的。”
张观棋眼神里蕴着肯定。
他确实也没有胡说。
这个突厥公主生得真的很美,尤其是,当她把假胡须撕下来后,有种说不出的异域风情。
稍顿了片刻。
张观棋决定开始问点正事,便假装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对了,公主,我想问一下,你听说过一种叫千日醉兰的毒药吗?”
阿史那满沁当即点头:“听说过啊,这种毒药在西域甚是常见的……对了,你以后别叫我公主,叫我阿筝吧。只不过,是弹筝的那个筝,不是铁骨铮铮的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