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快给娘说说。”周娴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们刚被送到教坊司的时候,武延基派人来过,强迫阿姐跟他。还撂下话,说会到假母那儿去给阿姐赎身。然后,带回家做……小妾。”
张楚秀越说越生气。
“呸!”周娴狠狠地淬了一口,“什么玩意儿,他也配?”
“那回来的时候,你们不是一起的吗?”张观棋保持清醒,追问道。
“不是一起的。自从到了教坊司的第二日,我和阿姐就被分开了,假母说我会些拳脚功夫,要单独找人看管着,以防溜走。”
张楚秀回忆道。
“也就是说,从第二日开始,你就再也没有见过楚言了吗?”
张观棋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霎时间变得愈来愈强烈了。
张楚秀点了点头,登时暴怒,攥紧了拳头,扭头就想再上马车:“我要去找武延基算账,把阿姐带回来!”
还好被张观棋一把拽住了:
“你冷静点!且不说现在马上就要宵禁了,就算还没到宵禁时间,你莽莽撞撞地,一个人跑去找武延基,他就会承认吗?”
周娴虽急得不行,却也明白个中复杂,拉过张楚秀,劝说道:“观棋说得对,现在咱们必须要冷静下来。若是自乱阵脚,就麻烦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呆着,什么都不做,任由阿姐一个人留在武延基那儿遭罪吧?”张楚秀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咱们先回屋。”
张观棋面色沉稳。
“咱们,真什么都不做?”张楚秀赖在院中,不肯再往前挪一步。
“谁说什么都不做?”
“那怎么做?”
“先回屋。”
“我不回……”
最后,张观棋和周娴俩人连拖带拽地,才把张楚秀拉回了屋里。
此时,宵禁的鼓声已经全部敲过,按照规定,除了持有办事公文,其余人都不能在坊市外的街道上行走。
若有人敢漏夜外出,一旦被官府巡逻的人抓到,后果很严重。
所以,张观棋绝不能自己这个冲动、鲁莽的堂妹去冒这个风险。
回了屋。
周娴把张楚秀拽在身边,絮絮叨叨地和她讲了一些道理。
还告诉她:“秀儿,你可能还不知道,此次咱们家能够脱罪,完全就是靠你兄长的主意。所以,你必须要相信你兄长,莫要添乱。”
如此种种。
张楚秀才慢慢冷静下来。